, 那也就该有这个觉悟。
只要有人比他们强, 自然也有资格对他们出手。
别在技不如人的时候,又惨叫又打滚,活像是个受害者。
“可他不一样!他不该这么对我们!”有个哨兵忍不住咬牙,“他是——”
那执勤哨兵问:“他是你们过去队长的儿子,所以呢?”
那几个少年向导和哨兵的脸色越发难看。
先前出声的哨兵像是有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又被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刺回去。
……所以呢,队长的儿子就该任他们打任他们骂,连还手都不行吗?
他们的所作所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行径,真的就是因为一句冠冕堂皇的“恨”?
言语烙印尚在时,不论谁敢这么问一句,都要被庞大的言语力量压得再难开口,甚至会被群起攻讦,打上新的烙印。
被迫或主动沉默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另一方的声音就更遮天蔽日。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越来越多的人低声议论,这些议论并不会形成新的声势,因为把话说出来的人只是困惑、只是难解、只是心有不平。
只有在说话时就抱着“结群”的念头,言语才会结成声势。
声势有时是好的,群情激奋众志成城,也是种格外不凡的力量。
但多数时候,这声势被用来压人。
积非成是,再沉默坚定的堤坝,也难抵挡毁谤不休的可畏人言。
“你也觉得,是有人陷害他爸妈,对吧?你们这种人很多,只是过去不敢说话。”
任兆被人拖着架起来,他快被打散架了,视线仍阴沉,声音嘶哑:“我们不这么觉得,所以才会这么做。”
当初那次任务的始末,在几个村子里都流传很广,白塔学校本就是培养哨兵和向导、培养任务者的地方,更是不会不研究。
在白塔学校的高年级学生里,虽然没有人敢明着说,但有不少向导和哨兵,其实都在质疑那次任务。
“我们从小就听说他爸妈害死了大家,所以恨他。”任兆哑声说,“如果最后证明是我错了,我会道歉……”
执勤哨兵轻飘飘道:“借口。”
哨兵的言语本没有力量,但这句话却仍像是钉子,砸着脊骨将任兆钉在原地。
“我的确觉得,有人陷害时队长,那场任务另有内幕。”执勤哨兵说,“但这跟这件事没关系。”
任兆的眼睛几乎凸出来:“怎么可能没关系?!”
他剧烈挣扎着,眼底满是血丝:“如果真有什么内幕,就该去找真相,该去找背后的黑手!如果证明了他爸妈是无辜的,那——”
“那你们就幡然悔悟,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说你们也是被欺骗的受害者。”
执勤哨兵抱着手臂:“给他道几个轻飘飘的歉。”
“你们可都放下脸面道歉了啊。”执勤哨兵说,“他要不原谅你们,那他可就太不懂事了。”
任兆的脸孔在他的话里扭曲,喉咙动了动,想要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就算没内幕,就算一切都是真的。”
边上的执勤队队员问:“队长的罪就这么大吗?”
“废话!”有人的眼睛瞬间红了,“那是队长!队长的职责就是完成任务,保护所有人——”
“没错,队长是干这个。”那个队员挽着袖子,弯腰把一个昏死过去的哨兵拖走,“所以出问题就罪大恶极,该被碎尸万段,连儿子都得叫人折磨是吗?”
那人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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