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熬好的麦芽糖。
“对不起。”小花猫哭着说,“我好像哭了不止一百一十二颗眼泪,我停不住了……”
路遥知笑着抱住他,用额头轻轻贴着他的额头:“这有什么对不起嘛。”
“你这是刚回家,就会这样。”
在这件事上,小骗子可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刚回家的小孩都是这样的。”
时润声哭得喘不过气,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浑身发抖。
他太高兴了,高兴得几乎要以为这才是一场梦。
可这不是梦,他知道,他疼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这是长错了地方。”路遥知告诉他,“长错地方就得重新种,得这么来一下,特别疼。”
但这种疼是必须的,就像扎在身上的刺必须拔出来,就像伤口必须得消毒清创才能包扎。
人挪活树挪死,没有小树换个地方重新长,不伤筋动骨的。
吸收水分供给养料、最重要的根都都受了伤,哪有那么容易就“啪”地一下好起来。
可也用不着太害怕,回家就不要紧了,只要回了家就能慢慢养,一点一点浇水施肥,一点一点把伤养好。
养好了伤,又是一棵漂漂亮亮的小树。
“我送了几万封信,从没见过你这么孤单的灵魂。”
来自槐树的小信使超级耐心,一点点给弟弟讲了这些道理,又说:“但没关系,以后就不孤单了。”
这些话都被从梦里醒来的小缄默者听得清清楚楚、毫不犹豫地相信,于是它们也有了力量。
时润声把这些话全记牢,抹干净了眼泪。
这些麦芽糖似的滚烫眼泪,一碰到他手上的裂痕,就封住一层透明的薄膜。
这是树的伤口正式开始好转、一点点痊愈之前,必须先涂上的保护蜡。
小缄默者的力量不再往外淌了。
时润声歇了一会儿,等眼前不再疼得发花,就手脚并用地使足了劲儿,努力爬起来:“我不能哭了,我得去炒菜。”
“啊,不着急。”在大狼狗相当豪爽的里应外合下,小信使已经找到了一摞热腾腾的小春饼,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其实我也不是特别饿……”
小花猫的脸上还全是泪痕,却已经笑起来,用力抱住新朋友:“我知道,但我还是着急,我太高兴了。”
“我想炒一大锅菜,我们用春饼卷起来,大口大口吃。”时润声说,“那比单吃春饼香得多。”
“啊,我懂了。”路遥知一点就通,打了个响指,“就像我们。”
漂亮的小信使飞快把最后一张小春饼塞进嘴里,嚼嚼嚼嚼吞,把手指仔细擦干净:“我们在一块儿,就比一个人的时候开心得多,对吧?”
小花猫的脸又热又烫,耳朵也红红,领域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嘴角不由自主地抿起来。
“对吧?对嘛。”路遥知撸起袖子,大大方方把痊愈的伤疤亮出来,陪他一块儿去做菜,“快说对,说对就有礼物——你问这个啊?唉,唉,不是我吹牛,这就要说起我当初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赤手空拳打跑了一个大黑球……”
两个小朋友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叽叽咕咕小声聊天,一块儿进了屋子去炒菜。
屋子里的灯光暖洋洋的,小信使跳起来揉小花猫的脑袋。
路遥知把弟弟逗得笑个不停,迎上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含笑往里看的大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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