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后门被穆瑜关上了,学生都在教室里出不来。
没有学生跑出来拦,家长越闹越凶,传言也迅速演变得更离谱。
一会儿的功夫,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说起了峰景传媒虐待无辜学生,学校老师公然做帮凶。
“请注意言辞!”葛老师气得快疯了,厉声开口,“我们完全可以告您诽谤——我校有这个追责的权力!”
葛老师不可能承认这种诽谤,顾不上风度,用力推开几个人:“我们只是学校,不是社会监督机构,没办法对这种质疑给出回应!”
“如果你们有怀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就去调查取证,不是在这里闹!”他的语气越来越严肃,“诽谤污蔑是要定罪的,就算你们不在乎,也替你们孩子的前途想想!”
这一番话把大旗拉得很足,加上气势撑着,居然真压制住了局面。
家长们的死穴无疑是孩子的前途,闹起来是因为马上要中考了,不少学生其实都打算走艺术这条路,担心峰景传媒真不干人事。
但要说因为这个真被扣上什么“诽谤”、“污蔑”的帽子,影响了孩子的中考,就更得不偿失。
家长们面面相觑,原本激愤的情绪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您是老师,我们不如您了解学生,可能您说的对,也可能不对……这个没法定论。”
一个戴眼镜的家长走过来,示意其他家长降低音量,又转向葛老师:“不管怎么说,这是您班上的学生。”
“一位您班上的学生,跟您说他在家里挨欺负了、被虐待了。”
那家长示意靠在荣野臂间的穆瑜:“你们老师不管?”
葛老师本就觉得这学生添乱得要命,被诘问得气急败坏,一时急道:“自己弄出来乱七八糟一堆破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管?!”
这话本来也是他的心声——他想不明白林家为什么要惯着这么一个拖油瓶,甚至把人塞进升学班里来。
像这种学生就该在家里请家教,或者是去那些专门给公子哥设置的所谓“特长班”,不该来正经想要好好念书的班级捣乱。
普通人家的孩子就该好好读书,不该招惹没用的是非。
静下心来,考个好成绩、寻个好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自打接手他们这个班级,葛老师有意无意,经常在话里话外透出排斥,穆瑜就这样无形和全班人对立起来。
十几岁的孩子容易受老师态度影响,哪怕穆瑜明明什么都没做、大半时间甚至都在请假,也依然成了班中的异类。
……可以被所有人随便欺负、随便排挤、随便拿出来议论嘲讽,不属于他们这个集体的“异类”。
葛老师满意这种结果,这种满意没有明确的缘由。
或许是因为这样就有了清净,其他学生可以因此而不受打扰专心学习,或许是因为有些大人的所谓“成就感”就是这么拙劣。
看着班上的同学听自己的话、做自己要求的事,集体孤立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学生,仿佛有了无形的统治力。
这是种隐蔽的扭曲傲慢和自得,葛老师给这种行为套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为了其他同学好”,是“惩恶扬善”。
不是所有的老师都配得上“老师”这个身份。
葛老师已经被闹哄哄的家长挤到了教室前门,他烦躁得不行,想进教室躲躲清净,刚转身要进门,那扇门就“轰”地一声重重拍上。
葛老师的一只手被门重重夹了一下,手指迅速肿胀,变得青紫。
要不是退得快,教室的门差点就要拍上他的脸。
他痛得险些站不稳,满头大汗地把手用力抽出来,身后传来幸灾乐祸的低笑声。
教室门顺着最后这一点力道关严,葛老师又痛又羞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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