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划拉泥沙呢,时千被黑鹤叼起来,带着往上浮去。
到了上面,黑鹤一通啄,时千卷着尾巴,疯狂逃蹿。
本想拿蚌妖做个挡箭牌,没成想一口气冲进了蚌壳里。
大蚌迟疑了下,将蚌壳紧闭,保住了时千挨了一啄的屁股。
时千:“唧唧。”
意外之喜。
蚌哥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保住他,可不是意外之喜。
但时千不知道,外面黑鹤的脸色很难看,隐隐藏着怒气。
游方变回原形,取出一瓶毒液,倾倒在蚌壳上。
那毒液一点点渗入厚重的蚌壳,蚌壳内部便泛滥起上回的黑色涎色来。
时千抱着颗珍珠,借着莹莹的光,看到那多出来的“黑河”,心道不好。
大蚌柔软的斧足卷卷,将小小一团藏进自己的软肉里。
“咕噜噜——”
龙龙、龙龙——
时千问蚌妖:“唧唧。”
龙龙,是一条龙吗?
“唧唧唧——”
它是不是长着龙头,像短蛇一样长。身上有银白色的鳞片,背上有倒刺,还长了一对翅膀!
“呼——”
是龙龙、龙龙……
蚌妖不多的意识,终于把龙龙两字对应的对象告知时千。
随即蚌妖的意识更加涣散,连简单的两个词都说不出来,发出陷入痛苦的呻/吟。
足可见,是游方做了什么。
时千挤开蚌妖的软肉,从包裹中爬出去。
他取出自己的小剑,用术法附着灵力变大,歪歪斜斜地飞着,小心避开那些飞荡的黑色涎液,来到蚌壳口。
“唧唧。”
蚌哥,放我出去。
催促再三,蚌壳打开一道缝隙,时千从中间门惊险地飞出去,重新回到游方面前。
时千回身望了一眼,看到大蚌上黑色的毒液,将蚌壳原本的颜色染出一片不正常的墨斑来。
他回过头来,伸出自己的胳膊:“吱。”
你放吧。
过了一下,“唧。”
少放点。
游方就觉得这种小东西,实在是奇怪。像是害怕,又像是不怕,总有些莫名的勇气和愚蠢。
他蹲下来,问:“怎么自己出来了?”
时千觉得他问的都是屁话:“唧唧。”
你都对蚌哥动手了,我能不出来吗?
“为什么——”
“唧唧!”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轮到时千露出瞧不上的眼神:“唧唧唧——”
你没有心,当然不知道怎么做人。
“可你是人吗?”
时千:我还真当过人。
但好像再多的话,都无法让没有基本道德观念的妖兽,知道什么叫“做人”吧。很多人都不明白,时千也不敢说自己懂。
时千此刻就很服气自己,不久前还决定不跟舔狗做朋友,现在又为了蚌妖直面变态。
游方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个蠢东西。
时千想想都知道,游方这只混在白鹤里的黑鹤,大抵又是有个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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