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哞哞~”
都是误会。
时千抬起蹄子,想给陈牛摸摸,被陈牛立马避开。
以防万一,陈牛又锁住小牛脖子。
时千老实没动,大眼睛望向不远处女知青住的地方。
人好像又多了些,还来了两个有些不一样的人。
那头声音一起,这边也没管牛吃了多少红薯叶了。
大不了就早点收成这块地的红薯。
有那粮食不够、饿得厉害的,偷摸把时千牵出来的两窝红薯捞上,悄悄带回去家去。
人都往女知青住的屋子边凑,张佩月拄着双拐,跟陈牛管着牛,倒落到了后面。
陈牛看向一向不稀得管村里事的老太太,眼中带着探究。
张佩月更犀利的丹凤眼扫他一眼:“看看。”
她也没问陈牛带着牛,为什么也不回去。
这胜利村谁都知道,陈牛两只眼睛时不时偷偷地落在人家女知青林南音身上。
不过他的偷偷,只是他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罢了。
时千也就顺理成章,再次靠近了女知青点。
偏生个头不高,让时千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别的东西。
于是他用头轻轻拱拱,钻到前面去。
这正合了陈牛的心意,看起来就像是他故意驱着小黄牛挤到前面。
众人有些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陈牛浑然不知。
倒是跟在后面的张佩月,隐隐觉得很不对。傻孙子不知道避嫌,还偏偏往前赶。
时千注意着还在屋外的几人,一个是村支书徐有光,一个像是妇联的同志,过来安抚林南音的,跟徐有光说了一句,就往里面去了。
另有一人是个年轻男人,这边治安队的队长,袖子上还挂着红标。
徐有光客气地迎上来:“赵队长?你今儿在家啊,没去县城。”
“是啊,在家自己喝酒呢,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年轻男人脸上还有些红,身上带着酒气,衣裳倒是整齐板正的,袖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还清醒吧?”徐有光问道,“还清醒就拜托你了。”
“能醒。”体格健壮的赵康点点头,爽快道,“那两口酒顶什么。”
随即他正色道:“不多说了。事情的大概,我差不多了解了,外头也叫了两个村里的弟兄查看,等你们安抚好女同志,我就进去检查一下,再问问细节问题。”
“那我先进去看看。”
徐有光也点头,挥手把人群里的小闺女叫上,父女两一块儿进去。
时千看了一下,村支书的小女儿徐果子是个苹果脸的小姑娘,看着也很年轻。
眼下板着脸,面露担忧,倒有些像那位先进去的妇联的女同志。
赵康先等在外面,他一转身,就看到人又多了,望向陈牛和他腿边的小黄牛。
不等他开口,又有人过来。
“赵队长!找到一件外套,像是女同志的,旁边好像还有血呢!”
于是赵康又带头往发现外套的地方去,后面跟上一票人。
重新回到外套边,时千看到有人细心指认出来的血迹,只觉得满头乌龙。
那是他的血啊。
小黄牛走上去,抬起蹄子在外套边一踩,作出有些害怕的样子:“哞哞——”
陈牛这下反应灵敏了,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牵牛花,你看到了?是哪个你认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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