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捂住脸, 试图遮挡住面上的痛苦。
时千也转过身,不愿意再听下去。
他在病房外趴着,不敢进病房,因为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 反而让张佩月知道不好的消息,影响到心情。
等陈牛回来,蹲在一边的多了一个。
时千把脑袋往陈牛身边挨挨,看到他发红的眼眶。
时千小声:“哞……”
我也想哭。
然后就有大颗的泪珠子,从时千的大眼睛里滴落,滚出来。
陈牛看得怔住,泛红的眼眶也泛起湿意。
他伸出手,去擦时千脸上的泪。
“你知道了。”
陈牛的声音也很低,像是感慨,又像是跟自己呢喃对话。
情绪一下没绷住,陈牛抱着牛也流下泪。
林南音听到憋着哭的动静,出门看到这一幕,心里头滋味难言。
她擦擦眼角,想到自己看过的那许多书,实在是太浅显了,以至于看似知道很多东西,此时却无能为力。
她忽地生出强烈的深造学习的念头,不想……这样一直接受改造了。
她不想一直在胜利村种田种地。
投身于粮食生产的一线,固然是光荣的,但她明显不擅长农事。
林南音想了很多事,坚持到了陈牛休息好,来换班照看老太太。
而后林南音又去给远方的妈妈打了电话。
她说钱用不上了,陈牛想办法弄到了钱;也说起自己此时的痛苦和想法。
林妈妈听了,沉默后也只能无力安慰:“南音,继续学习吧。我们有书,就可以继续学习,像你一直做的那样,坚持学习吧。”
“你看我们的国家,它其实需要很多有知识的人,来让整个社会变得更好。”
“再等等吧,妈妈相信一切会好的。”
***
张佩月又住了两天院,吃着苦药,还在头上和半失去感觉的腿上,扎了长长短短的针。
又是一个第三天,老太太不乐意在医院待了。
张佩月半靠在病房的枕头上,主动开口:“带我回去吧。”
她看向陈牛,陈牛低下头。
她又看向时千。
时千没有低头挪开视线,“哞哞”叫了声。
但是太呆愣了,张佩月愣是没猜出是什么意思。再一想,大抵还是不肯答应她的要求。
张佩月叹口气:“大夫不是说了,回去好好吃药,隔三天来扎针,一样的么。”
她的咳嗽倒是止住了。是这两天,林南音跟医生一起商量出来的新方子,效果挺好。
让人担心的食欲,也恢复了一些,不至于叫人特别担心。
但陈牛是贴身照顾的,时千也仔细,哪里不知道头晕的毛病和老太太的腿半失去知觉的事。张佩月的身体,大隐患就没消失。
担心让陈牛不愿意离开医院,即便这里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他害怕再来一丁点的意外,后果他觉得自己无法承担。
时千也是一样的怂,怕。
他甚至想过,把张佩月带到市医院、省医院去看看。
要不是医生说不能颠簸、劳累,现在的交通也特别不方便,只怕跟陈牛已经付诸行动了。
面对两个不听话的孙子,张佩月又知道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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