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洗不洗刺青,疤会一直存在,所以张瑾才说是一样的,因为不管洗不洗都会看到疤,看到了疤,就会想起人。
而那种想对他而言,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折磨。
张瑾好久没有出现这种折磨的感觉了,今天算一次。
因为,他由那十分钟想到了万一。
万一十分钟以后的每一秒程锦英都没出现,万一程锦英没能从火里跑出来……
那么,程锦英会死。
就像他的爸妈和外婆一样。
心脏在某一时刻忽然很厉害地跳空了一下。
张瑾脚步一顿,闭上眼静静地做了个深呼吸。之前的被迫发情他可以打抑制剂,可这种心口抽疼的感觉,他却无药可治,只能靠深呼吸来缓解知觉。
张瑾站在程锦英的公寓前,敲他的门。
没有人回应,他走到窗户前,发现里面已经完全空了。
“那户租客已经搬走啦。”隔壁邻居经过时好心提醒。
“请问大概是多久的事?”张瑾问。
邻居说:“好早了,两个月前吧。”
“……”等邻居走后,张瑾绕到公寓侧面,倚着墙,手指动了动,习惯性掏出香烟来抽,这里的烟其实他抽不很惯,吸了一口就扔到地上踩灭,拿出手机给戴晓水拨去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想给你打电话了。”张瑾还没开口戴晓水先说道,“刚要通知你呢,事儿给你办成了啊瑾哥,肖楚的左手,无名指。他以后戴不了婚戒了。”
戴晓水发出一声嗤笑。
“不知道是不是结了婚飘了,肖楚竟然敢不带保镖参加酒会,还喝醉了,被我们的人趁夜黑给劫了,哈哈,现在新闻各大版面都讲他被人剁掉节手指头的报道呢。”
戴晓水爽朗笑道:“瑾哥你看我对你多仗义,那可是我亲自动的手。”
“嗯,先不说这个,我找你有其他的事。”张瑾说,“程锦英那边有回国的动静吗?从两个月前到现在。”
“你怎么还主动问起程锦英了,从你说让我找肖楚麻烦,我盯着肖楚时顺道连程锦英也一块盯着了,他回国了我肯定第一个知道,但我手里没他消息,所以他应该还在你那边。”戴晓水说,“什么情况,那小子追人怎么还把自己追丢了?”
“而且你问这个问题,显然你们有两个月没联系了。”戴晓水话里有话地说,“是这小少爷不行啊,还是咱们瑾哥太行了,不吃回头草这点我可真得好好夸夸你。”
“……”
张瑾动手挂掉了电话。
两个月不联系可以渐渐地发展到一年不联系,两年不联系,十年不联系——这本来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房东偶然提起的一句话,此刻他的想法也不会被打乱。
他也就不会一直惦记着监控视频里那人离开时捂着的那条胳膊。
“……”张瑾第一次嘴里骂了脏字。
他重新点开通话键盘,虽然换过手机卡,没存号码,但他还是很熟稔地输入了那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
“喂,谁啊?”电话里的声音一开始还懒洋洋的,张瑾没出声,静静听着他温顺的呼吸声,过了会儿里面的人才有所察觉,又不太敢相信,连同呼吸都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张、张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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