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话时那片波涛短暂地凝滞了片刻。
程锦英说：“你找我是因为季寅杰吗，是他告诉你的吗？”
“……季寅杰。”张瑾目光下沉，盯着程锦英，口吻里终于听出了质问，缓慢地念出这三个字，“他知道？”
他瞒着自己，但没有瞒着季寅杰，他不知道的事，季寅杰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不久前季寅杰问自己和程锦英还有没有联系，那时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Alpha怀了Enigma的孩子，而Enigma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他的眼里覆上层阴霾，竟然盯得程锦英后背一阵发凉。
程锦英连忙摇头：“不是，我没告诉他，就……我们偶然遇到了，他问我，我没说，那时候……我肚子还不明显……”
自己都解释了些什么啊，不想让张瑾知道自己被季寅杰救下的糗事，但这样却显得逻辑好他妈不通顺啊，程锦英卡了下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说出最重要的话：“还有，张瑾，孩子……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没发现自己……”
“嗯。”
张瑾嗯了一声。
冷静得有些吓人了。
所以，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明知故问，除了五个月前的那一次，他们什么时候还做过。
那晚的记忆如同破碎的镜片，在张瑾脑海里只有片段式的画面，Alpha在两年后的重逢之时憔悴得像条可怜的流浪狗，在自己弄丢的主人面前认错，忏悔，在停电的夜里哭哭啼啼。
他说他错了，他让自己别走，他吃药来威胁自己，被迫发情的身体蜷缩着倒在地上。
是自己把他抱起来的。
最清晰的记忆到此为止。
那些在拥抱、喘息和疯狂的肉体交叠的记忆缝隙中缺失了的真实发生的事，直到此时才被填补完整——
他们做了，他上了程锦英，他完全标记了程锦英，他的阴茎插进了程锦英的生殖腔，他在程锦英体内成结了，他内射了，精液灌满了程锦英的生殖腔，程锦英怀孕了。
张瑾微微皱眉。
在一连串事实里察觉到异样。
“生殖腔。”张瑾抬起头，看向一脸茫然的程锦英，慢慢问出这句话，“你怎么会有生殖腔。”
就算他被他完全标记，生殖腔也不可能立刻发育成熟，这也太鬼扯了。
听到张瑾的话程锦英的脸唰一下红透了，没想到张瑾会问得这么直白，他回答得磕磕巴巴：“很久……之前，就开始发育了，医生说，就算没有完全标记，和Enigma在一起，就会存在这样的风险……”
张瑾问：“很久以前，是多久。”
程锦英噎了一下，没说话，但是张瑾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淡淡说：“哦，所以你才做那些事。”
“我吓到了，我害怕了。”程锦英坦白时身体忍不住地抖，他抱着自己胳膊，低下头，心里一下一下地疼。“我错了，张瑾，我……”
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意。
程锦英怔怔的，看着那只手攥紧自己手臂，拇指磨着上面一道特别特别丑陋的疤。
程锦英的睡袍是短袖的，那道疤其实早就一眼看到。
手指的温度清晰地触碰在上面，张瑾的手心凉凉的，指肚却发烫，在用力按过的疤痕纹路上留下一片片炽热的痛觉。
程锦英痛得缩了下肩头，想抽回胳膊：“啊哈哈，这就是我烧开水的时候，不小心让开水烫了下，没啥的，你看都好了……唔！”
蹩脚的谎言再也听不下去，只好用什么堵住他不停说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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