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迹罕至,离地堡有一段距离,却又有一个临时的驻扎点可以遮风挡雨的渡过最后一段时日。撑不住的那天,就往废墟里移。到时候闭上眼就能长眠。
闻柏舟忍不住想到了律恒的母亲。
他们遇见老太太的地方,与这一处驻扎点其实并不远。路上兜圈子找了一个多小时,也只是因为目标被雪埋了,不太好寻找。
如果说老太太最后的目的地,就是在这里。那律恒的母亲……她的目的地又在哪里?
天气已经这样冷了,她怎么在地面生活?怎么才能一边拍摄着逐渐长大的律恒,一边在无人的荒野里追逐自己的灵魂?
闻柏舟满心的疑惑,而这些疑惑,除了当事人也再无人能给他说个清楚。
他抱着保温杯没有出声,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归耀来换律恒时,就见律恒侧头看着副驾驶,似乎正在出神。
他疑惑地绕去前方看了看,就见副驾驶座上,闻柏舟抱着羽绒被的一角,睡得正香。
他回到驾驶位旁轻轻敲了敲门,见律恒转头看来,就指了指闻柏舟,疑惑地问:“他怎么不去后面。”
“聊天聊累了就睡了,”律恒说,“你回车上休息,今晚我守。”
归耀迟疑片刻,没和他争,只点了点头再次回到了车上。
听见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律恒再次将视线放在了闻柏舟身上。
他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应当睡得不太舒服,才会时不时就动一动,想给自己找到更舒服的姿势。
单人的羽绒被子被他裹得乱七八糟的,手里抱了一团,脚就没个遮挡。委委屈屈地想蜷缩起来,却又因为座椅的限制,而无法蜷起来。
看起来就更显得委屈了。
律恒看了许久,才俯下身替他将被子拉好,又把颈枕取下,塞到了闻柏舟的怀里。
补给点窗户紧闭,大门也只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无风也无雪的夜晚,安安静静就过去了。
闻柏舟揉着眼睛醒来,发现战车已经换了个位置。他们好像往里开了开,走到了清凉镇最外围的废墟处,正在给废墟除雪。
他坐在后排的床铺上,茫然地愣了一会儿,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到了床上来,迷糊了好半天才彻底醒过来。
见闻柏舟醒了,连生提着铲子走了过来:“醒了?”
闻柏舟应了一声,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老太太借了一捆柴,昨晚也用了一捆,我们要补上。”连生说。
“车里不是……”闻柏舟刚说着,一看连生的眼神,就悟了。
找木材是假,帮着挖个能睡的废墟出来,或许才是真的。
闻柏舟左右看了看:“你这个铲子在哪里拿的?我也来帮忙。”
“不用。”连生说着,迟疑了一会儿才又说,“你要是想帮忙的话……去问问那老太太,她和律姨遇上的具体情况。这事我们不太好开口,我想来想去,还是得你去问。”
闻柏舟抬眼看了像废墟。出入口其实已经被清扫了出来,那老太太真在慢吞吞地试着进出。
他想了想,才抬脚走到律恒身边,伸手握住了他手上的铲子:“你昨晚是不是一整晚没睡啊?”
律恒看着他:“怎么了?”
“去睡,我帮你挖。”闻柏舟说,“刚好我那被子也没叠。你上去睡应该还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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