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画了这张全家福,说是全家福,其实还只有铃木次郎吉和弟弟弟媳,铃木绫子都还只是被抱在怀里的宝宝。
这幅画之下是左右都可以上的装饰性比实用性还强的楼梯,楼梯的左右两边延伸的方向是走廊,走廊一侧是墙面,一侧是窗户,走廊两边都摆着展示台,上面放着的是不怕阳光照射的陶瓷花瓶、半身像雕塑之类的藏品。
这套别墅其实就是铃木次郎吉特意买来放收藏品的,偌大的一个庄园,足足有五六层的房子只有几个房间可以住人,住的都是被雇佣在这里的安保人员和保洁人员,剩下的房子全部都放满了藏品。而且这只是铃木次郎吉其中的一部分收藏品,他选了一些比较喜欢的欧洲风格藏品放在这栋房子里,剩下的日本本土的古董被他放在了京都的日式别苑里面。
路易也有几套这样的专门用来放收藏品的庄园,就是世界各地的“祖宅”,别人家的主宅里住的都是人,他的房子里放的都是藏品。
路易真的很喜欢人类的文明,虽然人类的生命很短暂,对于吸血鬼来说可能只是睡过去一觉的时间,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个人类却可以创造出足以留存很多年的璀璨的文明结晶。
这从另一层面上延长了人类的生命,也让路易这种长生种感到共鸣,在他眼里,他和这些历史悠久的文物是同类。
“看这是我去年才拍下来的梵高的一副向日葵。”铃木次郎吉高兴地带着路易和铃木绫子穿过走廊来到偏厅,偏厅的墙上用玻璃镶了一个全透明的盒子,盒子中挂着的正是一副色彩明艳的向日葵。
“是去年六月在都灵的那场拍卖会吗?”路易走进了,站在玻璃框外面近距离欣赏着油画的笔触,问道,“弗朗索瓦也想买下这幅画,只是看铃木先生你很坚定地一直在出价,就放弃了。”
对于外国人来说,直接称自己父亲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所以铃木次郎吉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的,他点头道:“没错,就是那幅画,很不错吧!弗朗索瓦放弃是正常的,因为我们以前有过约定,如果拍卖会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竞价,那就轮流放弃一次省得太浪费钱了。”
一向大方,甚至大方到了离谱的伯父居然会说浪费钱,铃木绫子大惊失色。
“哦?有什么原因吗?”路易明知故问。
他察觉到了铃木次郎吉很想分享这个故事,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我和弗朗索瓦认识也是在一场拍卖会上,那时候我们俩都看上了一件商品,我都忘了是什么了。那时候我们俩都很想要那件商品,于是一直竞价,你来我往的叫了十多分钟。”铃木次郎吉露出了回忆过去的神情,“后来我主动放弃了,弗朗索瓦拍得了那件藏品,他大概也知道我是主动放弃的,就在几天后送给了我同一个作家的一幅画,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变成了好朋友。”
路易刚想说些什么,铃木次郎吉就拍着路易的肩膀大笑道:“我想起来那件商品是什么了,是意大利画家弗朗索瓦 罗马诺的自画像!他画了一副古代罗马皇帝登基的画像,但是把里面的罗马皇帝换成了自己的脸。说起来,弗朗索瓦不会是因为自己和这个画家重名,然后画家又把自己画成了皇帝,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弗朗索瓦皇帝,所以他才要买下这幅画的吧?”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故事,怪不得你们成了好朋友。”路易很给面子的笑了笑,但心里有点尴尬。
怎么回事?他怎么完全不记得那件商品是什么了。
大概是因为作为弗朗索瓦 奥比昂的时候看见了作为弗朗索瓦 罗马诺画的皇帝自画像,觉得这样的中二历史不能被别人看见,所以他当年才会这样坚定的要把那幅画藏起来吧!
他现在不记得了也是正常的,肯定是上次清空记忆的时候把这样的黑历史删了!
活得久就是有这点不好,随时可能会看见一些有关自己黑历史的东西,尤其是路易还爱好收藏一切有与历史有关的文物。
在过去的很多年中,路易以很多个身份成为了响当当的大人物,他留下的一些物品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还有一些其实与他无关的东西也在历史中逐渐因为谣言与他挂钩。
就像那个著名的“华盛顿小时候砍倒樱桃树”的关于诚实的故事一样,即使其实华盛顿小时候家里根本没有樱桃树,但是这个故事还是被当作真的流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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