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隔着双层玻璃门,看着那个带了呼吸机闭着眼的病人。原本俊美张扬的一张脸被面罩挡住大半,监护仪记录着他的生命体征,而他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眉目安宁地躺在病床上。
后来林恩问路过的护士要了一支笔,蹲在监护室的墙边,把花束里的卡片摸出来,枕着膝盖慢慢写下“早日康复”四个字。
姚洲站在走廊的另一边,和茉莉荆川站在一起,看着他蹲地上写字。
再后来林恩的头埋下去了,姚洲走上前去。
他们这些人都太冷酷,冷酷到不会再为这种事流泪。
但是林恩可以,他的泪水是最真诚的。尽管兰司也曾为了自身的目的利用伤害过他,他仍然可以心无芥蒂写下祝福,心无芥蒂地掩面哭泣。
姚洲一言不发地把他拉起来,护到怀里拍拍背,用干净的外套袖子给他擦脸。
林恩哭得很隐忍,咬着嘴唇不出声音,眼泪只把衣袖洇湿了一小块。
“如果兰司醒了,也让我知道吧。”他请求姚洲。
“好。”姚洲替他把卡片插回花束里,再将花束端端立在墙边。
在重症监护室外作短暂停留后,他们去了停车场。
姚洲想亲自开车送他回二零区,林恩没有拒绝。
前半程行驶在西区的地界,由姚洲来开,过了海港以后林恩坚持换到驾驶座。
姚洲有枪伤在身,就算他愈合能力惊人,林恩也不忍心让他连续开车两三个小时。
在他们驾驶的吉普车后方几十米,一直有保镖的车跟着。
林恩刚拿驾照不久,高速上开得不快,中途不慎下错了一个出口,又绕路往回开。后面的两辆黑色轿车既要保持距离不被注意到,又不能跟丢,在一片车流中左支右绌似乎有些辛苦。
林恩为此自嘲,“一会儿到了二零区的边界,我记得给他们解释,高速上不是你开的,下错出口的人也不是你。”
姚洲坐在副驾,座位放平了一些,好使伤口不要受压。他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懒洋洋地笑,“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他们之间好像很少像这样轻松自在地说过话。分别在即,两个人都想让对方感到舒心一些,没人提以前的事,也没有提到以后会怎样。
回到二零区这一趟,因为林恩新手上路,用了比平常多半小时的时间。
吉普车行驶到两个地区的边界,远远地就见江旗带了一队警卫,在边界检查站外等着,很有气势的样子。
林恩放慢车速,在距离江旗一行人还有百余米的地方靠边停住了。
姚洲不舍归不舍,并没有再做任何阻拦,侧身过来替他解开安全带,问,“陪你下去?”
林恩摇头,他的两手松了方向盘,放在腿上,也没有看姚洲,也没有看窗外。
姚洲并不催他,车内陷入短暂安静,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最终林恩还是开口了。
“我是有顾虑的...对我们身份的差异......”
一旦起了个头,后面的话就说得流利多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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