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明柔停住想要离去的脚步,继续静静看着。
楚玉柔兄妹俩的争吵内容与她有关,燕珩几人也听了个正着。
楚玉柔娇滴滴的对她的太子表哥诉说委屈,还有霁明柔在夫子面前出的糗,似乎想将她学来的一切埋汰人的言辞都用上一遍。
楚玉柔极尽抹黑霁明柔,但显然楚行言不这么想,兄妹俩险些当着太子一行人的面再度大吵起来,楚行言甚至当着燕珩的面说出了要求娶柔安公主的话。
场面一时寂静,只有楚行言和燕珩相对而言,一个满腔真挚热烈,一个浑身上下冰冷如寒冬。
霁明柔已经不记得他们那时都具体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燕珩当众对楚行言说的那句话。
“君子当配佳人,舍妹顽劣,且年龄尚小,行言当另寻良配,孤言止于此,此事莫要再提。”
头一次听见燕珩称她为妹妹,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状况下。
燕珩的言辞不算犀利,本不应让她因此郁愤。
让她觉着难堪的,是在燕珩这番话说出之后楚行言面对上位者哑然的妥协,是在楚玉柔当着众人面前贬损她时燕珩无声的默许。
有楚玉柔这样一个妹妹在,她实在做不到心无芥蒂的接受楚行言的心意,但面对楚行言明目张胆的心悦,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也曾意动过。
不过那时她才知,这都是妄想罢了。
第17章 妄想(下)
◎朕也不是不能养你一辈子◎
霁明柔忍着眼泪坐在竹林中的案席上,沉默的抄写茶经,终是没忍住眼泪,任由泪水一滴滴浸湿昂贵的宣纸。
她也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来,能让她短暂的哭出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霁明柔飞快的用袖口擦干眼泪,努力装作平常的模样。
燕珩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拿着长剑,从霁明柔身边经过。
霁明柔盯着燕珩手中的三层的食盒,这才察觉腹中空空,急需进食,她暗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燕珩。
燕珩将食盒放在一边,然后抽出了长剑。
“原来是来舞剑的?”霁明柔暗自撇撇嘴,在心里感叹燕珩这爱好与众不同。
剑光随着矫健的身影在风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冷冽的少年神情恣意,飒爽又炽烈。
霁明柔本想专注笔下的茶经,但燕珩离她不远,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又那般引人注目,渐渐的她就被如云流水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原本燕珩离她的案席有些距离,但霁明柔看入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燕珩几个旋转的动作后离她的案席越来越近。
一阵剑风扫过来,霁明柔惊叫一声,失手打翻了砚台,浓郁的墨汁流淌出来,印染了她刚刚抄写好的一摞宣纸。
宣纸被墨迹完全的印染开来,显然不能用了,她一晌午的功夫都白费了。
霁明柔欲哭无泪,正心疼着她好不容易快要写完的茶经。
燕珩这时也收了长剑,看着霁明柔这幅模样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少见的笑意,俊美面庞上的冰冷面具碎掉,不同于人前冷肃模样。
“不过几张纸罢了,也值得你这样?”
霁明柔气急,将手中的毛笔扔在案上,“对,在太子殿下看来这就只是几张无足轻重的纸而已,又岂会在意这些对他人有对重要!”
“燕珩!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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