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取了邓州,底气更足了。
对比之下,河口这里适合驻兵。襄州本也该是产粮之地,可这些年动荡不安,许多地抛荒了。
赵景文现在亲自养兵,可知道了花费有多大,看着抛荒的田地,心疼得死了。
无怪乎娘子拿下方城,立刻便迁移流民落户垦荒。她一定也是心疼死那些抛荒了的良田。
这一日,赵景文正行军。前方有一股他盯了有些日子的势力。这伙人近日刚刚去劫掠过一番,赵景文打算去饱吃一顿。
哪知前方斥候快马驰回来:“郎君!前面有两方人正在厮杀!”
一方正是他们盯了数日的那伙人。
“另一方不知道什么人,像是有女眷。”斥候道。
赵景文来了兴趣:“走,看看去。”
他翻身上马,带着人摸了过去。
寻一高地往下看,果然看到一伙人在围攻另一伙人。
被围攻的是一个车队,护卫用几辆大车围住一辆车,结成扇形防御进攻。
应该是有女眷,赵景文看到了有丫鬟惊惶跳车想逃跑,被人砍死了。
那些车子一看就富贵,想来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盗匪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叶满仓问:“救吗?”
赵景文道:“再等等。”
非亲非故,救什么救。若救了,那几车的东西就不好取了。
他不能劫掠便是因为这个——叶家军是有严明军法的。他若做了这些事,以后不好跟叶碎金交待。
不若脏活让别人干了,他黄雀在后,黑吃黑。
但他凝目看了一会儿,察觉了异样。
那车队护卫人数虽比匪徒少,可匪徒竟一时攻不下来。
细看,那些护卫进退间配合严密,调度清晰。显然不是普通的护卫。
是兵。且是训练有素的兵。
再看,看出门道,更吃惊。
这实不是普通的杂兵散勇,这等素质,他手里也就叶家军里的几个亲兵能比了。
普通人怎能有这样的护卫,车里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人。
既看出这些,若再只盯着人家的一些箱笼浮财,便太小气且短视了。
赵景文飞快改变了主意:“走,救人!”
一带马缰,一行人轰隆隆冲下坡去!
借着下坡冲刺的速度,加入了战团。
“糟糕!他们有援兵!”车队护卫看到山坡上冲锋而来的骑兵,脸色顿变。
若只是眼前这些人,他们应该还能护着大小姐撤退,但若对方有援兵……
护卫们咬牙,准备迎接这一波冲锋。
裴莲坐在车里,听见这一句“他们有援兵”,深深地吸了口气,拔掉了匕首的鞘子,紧紧握住。
此时,当然后悔的。
她握着匕首深深吸气。闭上眼,回顾了自己十六年的人生。
家破的时候,她还太小,没有记忆的。
但她知道母亲自尽了,将她托付给了忠仆。忠仆带她逃亡出来,寻找父亲。
那几年她的记忆很深刻。
冷,饿,疲劳和恐惧常裹着她。她吃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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