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原来并不是。
夫妻这种东西,原来根本不能束缚她。
他今日的快乐,非是来自一直讨厌的人被丢弃。而是来自,他看到了叶碎金的大自在。
“主人不该自己动手的。”他道,“叶满仓交给我就行了,何必脏了主人的刀。”
叶碎金却道:“你适当少杀点人。”
段锦挑眉。
叶碎金道:“你们都还小,是我心急了,该缓缓来。”
三郎的情况,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所以古人创造了揠苗助长的词汇,是有道理的。
好在发现得及时,她安排三郎回叶家堡待了一段时间,在母亲和妻子的身边,三郎就好多了。
她放缓了速度,尤其关注重点是段锦。
因为年轻一代中,三郎和段锦是最特殊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最器重的也是唯一的兄长,一个是她贴身的人。
他们两个似乎都很有某种自觉,打从心底就认为自己该多承担一些。
不必。
前世,他们已经承担太多了。今生,叶碎金盼着他们快速成长,但是并没有想让他们再像前世那样,扛起太多。
今生,有她在呢。
段锦抗议:“我不小了。”
然而这一句抗议,一下子又在他近来给自己打造的“沉稳、可靠”的形象之下,暴露出了他的确还年轻的事实。
叶碎金莞尔:“好,我们阿锦不小。”
别把我当小孩哄啊,唉。
段锦无奈。
第三日,裴泽的一个义子和一名老将带着远行的队伍来到了河口。
“乔叔,你看,这叶家军还算能入眼。”看到河滩上操练的叶家军,义子对老将道。
老将点头,又叹息。
义子道:“怎么叹气。”
老将道:“听说叶家这个女子十分年轻。”
言语中流露出了羡慕之意。
叶家军虽看着比裴家军差些,可人家的首领年轻。意味着人家内部权力经历了平稳的交接,意味着未来无限。
老将是从剑南道跟出来的。
当年离开剑南道还在壮年,今年头发都花白了。唯一的小郎君却才九岁。
怎能不叹。
义子道:“嗐。”
但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情绪:“义父这事办错了。若是赫连,我们都服的,但这个赵景文……”
老将责备他:“他是大娘夫婿,小郎姐夫,你们几个以后注意些。”
义子道:“好吧。”
老将也无奈:“大娘就认定他,大人也是没办法的。”
义子憋不住好奇问:“义母那么美吗,叫义父至今不能忘。”
因为愧对发妻,所以裴泽才对裴莲几乎百依百顺,宽容程度,远超了普通的父亲对女儿。
老将道:“毕竟少年夫妻。老大人还在的时候,谁不赞一句神仙眷侣。可惜。”
义子道:“赵景文和这位叶大人也算是少年夫妻吧。”
老将道:“呸。”
老将问:“你们当时瞧见那位叶大人没有?”
“没呢。我们在正厅,她从书房直接走了。”义子道,“大家可扼腕了,都叫我这趟回去一定好好给他们说说叶大人长什么模样。”
他往老将那边靠靠,放低声音:“我们去门子上打听了,瞧见的人都说,极美。”
“别说了。”老将眺望,“那边来人了,应该是来迎我们的。”
义子精神一振:“我得好好瞧瞧,回头好跟他们仔细说……哎,哎?那女子?不是吧?别告诉我就是她。”
然那女子一匹健马跑在正中,英姿飒爽,容光耀人。旁的年轻将领的马匹位置明显以她为中心,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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