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丑陋,她不想变成那样。她只想在最后的日子,能每天都见到顾言薄就足够。
江晴很矛盾,她想亲近顾言薄,又怕本就缺失父爱的顾言薄会过分依赖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顾言薄的世界里只有她,还那么依赖她,等她真的离开了,顾言薄该怎么办?
她只能以这种冷处理的方式,让顾言薄渐渐习惯一个人,总好过晴天霹雳。
……
“言言和妈妈说了什么?”
郑岚的笑意不达眼底,手中的力道加重,掐的顾言薄很疼,更多的是那种甩不掉的黏腻感,让人恶心想吐,他用力挣扎。
“放开我。”
走廊很安静没有人,这所私人疗养院也是顾氏集团入股的,楼下会有其他病患,但这一层只有江晴母子俩和几位照顾江晴母子的佣人。
除了定时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平时没有人会上来。顾言薄闹得再大声,郑岚也不怕。
“言言要乖,不要乱说话。不然会给妈妈惹麻烦的。”
顾言薄看着郑岚,在她没有任何防备下踢了她一脚。
郑岚叫了一声,又怕被房间里的江晴听到,硬生生压下嗓音,愤怒地看向顾言薄。
顾言薄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言言。”
“你不听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顾言薄关上门,弱小的身体抵在门后,他想等郑岚开门进来后再跑出去。
他咬着牙关,紧张地掐着时间,看着门把手轻轻转动一下,下一秒一道声音打断了郑岚的动作。
“郑阿姨怎么了?言言又闹脾气了?”
“对啊。”
顾言薄听到护士笑着说。
“小孩子闹情绪很正常,哄哄就好了。”
“是啊,我哄哄他。你们这是要给江小姐做检查吗?”
“嗯,那我先过去了。”护士的声音远去,郑岚敲了敲房门,“言言,再不开门今晚就别出来了。”
顾言薄反锁了门,径直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力搓着被碰过的地方,手臂传来火.辣辣地疼痛感,顾言薄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那种粘稠汗涔涔的感觉洗掉。直到白皙的手臂被搓到泛红,他才关掉水龙头。
他熟练地打开衣柜门,躲了进去,紧闭狭隘的空间总算让他感到放松。顾言薄抱住毛绒兔子的玩具,整张脸埋了进去。
江晴很喜欢兔子,这些都是她以前送的。
衣柜门像是把顾言薄和尖锐的声音隔绝开,抱着毛绒兔子的手臂更紧了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
路觉舟就在疗养院门口等着,私人疗养院管理森严,外人是不能进去的。而里面工作的人员或者病人家属需要人脸识别才能进入。
没等多久,路觉舟就看见顾言薄从疗养院里走出来。
他往树后躲了躲,殊不知向来高度警惕的顾言薄早就看见树后面露出的白鞋子。
他没有兴趣搭理,装没看见。
眼看着顾言薄经过,路觉舟扮着鬼脸跳出来。原以为会吓到小朋友,没想到小反派面无表情地忽视了他。
路觉舟:“……”
小反派一点反应也不给,这显得他很幼稚。
“顾言薄,你要去哪?”
“他们说你平时这个点都会出来,我陪你玩吧。”
顾言薄不理他,路觉舟也习惯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不管路觉舟说什么,顾言薄都没有半点反应,但他又不敢像昨天那样去碰顾言薄,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好在顾言薄没有赶他离开,大概是无所谓的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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