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只好抱着他,让他侧坐在身前,拿衣服将他捆在身上。
白雪看着路小佳道:“会不会骑马?”
路小佳望了眼抱坐在一处的季怀真燕迟,期待道:“不会。”
白雪十分果断:“正好,那你留下断后,挡住追兵。”
路小佳:“贫道又突然会了!”
五人三骑,一路直杀出去。
梁崇光带人穷追不舍,他们多的是时间,可季怀真却耽搁不起了,他的脸越来越热,那几鞭子伤及肺腑,被跑起来的马一颠,竟是咳出血来。
燕迟一惊,再顾不得许多,他松开缰绳,只以双腿夹住马腹控马,反手取下长弓,只射人肩膀,一箭将人带下马,去其行动能力。待到要去射梁崇光时,季怀真有气无力地阻止:“别杀他,他不会再追了。”
倒不是他善心大发,而是陆拾遗看起来颇为忌惮梁崇光,这人留着有大用。
燕迟收起弓箭,梁崇光果然没有再追。
三骑没入林间,再难觅踪影。
“燕迟兄!停一下,这样不是办法!你媳妇看上去快死了,得给他找个大夫!”
白雪大惊:“你这妖道又在胡说什么?”
路小佳一勒马口:“再跑下去就出汾州了,一出汾州,荒山野岭几十里才到下一座城,你去哪里给他找大夫。”
燕迟终于肯看季怀真一眼,一摸对方额头,似被火烤过一般滚烫。
白雪略一思索,果断道:“姓燕的,我家大人就交给你了,我会易容,再去将他们引开就是,你想办法把我家大人送到汶阳,我们在汶阳碰头。再最后麻烦你一次,往后的事,你若不想管,就不用你管了。”
她笃定了燕迟不会袖手旁观,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路小佳左看右看,进退两难,看着季怀真大义凛然道:“小命易保,真爱难求,白雪姑娘人单力薄,贫道看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实在于心不忍,大人既还有口气,那贫道就……”
季怀真没好气道:“滚。”
路小佳携师弟烧饼,马不停蹄地追着白雪滚了。
季怀真额头一层豆大的汗,他发着抖,问燕迟:“会接骨吗?”
燕迟略一迟疑,点头。
季怀真虚弱笑道:“……可别趁机欺负报复。”
不知想到什么,燕迟脸色又差起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季怀真,将捆住二人的衣服解开,把人抱下马去。
季怀真也不矫情,他全身上下哪一处这人没看过,只是上一次燕迟这样小心握着他的脚时,还是在床上。二人赤诚相对,缠绵缱绻,哪同现在一般,他才将人羞辱过,现在又要把小命系到人家手上。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燕迟握住他的脚踝,板着脸道:“忍一忍。”
见他还愿意同自己讲话,季怀真就忍不住逗他:“还真是不记仇……你怎的脾气这样好,我那般对你,你还……”
话音未落,骨头一声脆响,一阵钻心剧痛从脚腕传来,季怀真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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