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局已定的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陆拾遗”回朝的消息也悄然散开。
人人皆知季家与陆家不对付,因此无一人去向陆拾遗道喜,更不提那些昔日同僚党羽,早已被季怀真派人暗中监视起来。
官场上的人最会见风使舵,大齐官场更是如此,季怀真的府邸前络绎不绝,陆家的却门可罗雀。
一个个阿谀奉承的背后,仿佛忘了先前季怀真因三皇子一事被发落,陆拾遗以特使身份出使夷时,他们对“陆拾遗”如何恭维,又是对“季怀真”如何贬低。
季怀真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趁着这几日将销金台上上下下查了个遍,拔除可疑之人数十。
白雪问他,这些人要如何处置,可要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季怀真轻笑一声,冷声道:“何必要悄无声息,动静怎么大怎么来,最好传到陆拾遗的耳朵里。”
说起陆拾遗,自季怀真从敕勒川回来,二人并未有机会见面。陆拾遗像是知道燕迟跟着一起回来了,反倒主动避着。
白雪又带回鞑靼那边的消息。
果然不出季怀真所料,他顶着陆拾遗的身份设下圈套虐杀鞑靼士兵,又将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示威般送去鞑靼军营,如此奇耻大辱,瞬间将鞑靼人激怒,提出以陆拾遗作交换的条件。
他陆拾遗不是惯爱利用身份一事顺水推舟吗?他季怀真偏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陆拾遗吃下这个哑巴亏。
“大人,可要属下带人去将陆拾遗抓起来?”
“先按兵不动,还有一事非得他来做不可。”
说这话时,季怀真只低头把玩一枚狼牙。白雪一看,见这东西熟悉,忽的想起这东西不是捆在诏书上?怎得又落到了她家大人的手中?
且看季怀真这般珍惜重视的神情,白雪突然明白了这狼牙是谁的。
她面露一丝不忍,忍不住道:“大人,鞑靼人既愿意休战,那是否可以放燕迟回夷戎了,有他在,外加夷戎与大齐已结下盟书,想必劝说苏合可汗归还恭州也不是什么难事,难道非得……非得走到那一步?”
季怀真半晌不说话,只看着那狼牙出神。
许久过后,才若无其事道:“这次若无夷戎人,鞑靼必定要一举攻入大齐,可有夷戎人在,鞑靼也怕他们趁虚而入和大齐一起反攻。让鞑靼人退兵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可之后呢?夷戎与我们不过是因利聚在一起,谁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和鞑靼人合作?我不止要借机扳倒陆拾遗,我还要夷戎与鞑靼彻底反目成仇,再无联手可能。”
“大人,可你自己……”
季怀真心意已决,平静道:“不必再劝。”
白雪又突然想起一事,突然道:“乌兰可知大人是谁?”
季怀真冷冷一笑:“怕是先前不知,现在也知道了,燕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让乌兰来跟他涉险。五日后,你同我一起去李峁府上,不管发生什么,都把乌兰放走,明白了?”
白雪神色讶然,看着季怀真,继而明白了什么,心事重重地点头。
……
五日之后,李峁在府中为陆拾遗接风设宴,到场官员寥寥无几,都怕触季怀真的霉头被报复。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陆拾遗的接风宴,季怀真不计前嫌,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亲自到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场接风宴的主角——陆拾遗,竟莫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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