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属下面露尴尬,犹豫一阵,硬着头皮道:“男子之间行房多有损伤,季怀真每次离开后,那小倌都要去抓药……治,治后面。”
李峁面露厌恶。
“这样说来,季怀真确实只知声色犬马了?他最近可有和什么人联系,可有把心腹白雪派出临安?”
属下摇了摇头。
李峁眉头皱起,困惑起来,沉声道:“找人盯着他,若有异常,立刻按原定计划,调兵进宫以保护之名将季晚侠扣押。季怀真的兵两年前都在恭州死得差不多了,他身边除了白雪,没多少人可用。”
再说季怀真,到地方之后,白雪掀开车帘,发现他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白雪不忍将他叫醒,又轻轻放下车帘,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里头才传来动静。
侍卫极有眼色地弯腰单膝跪地,给季怀真当脚踏。
一容貌秀气,软弱无骨的男人扭了出来,一边撒娇,一边搂着季怀真的胳膊迎他进去。一到无人之处,这人就立刻站直,不敢再贴着季怀真,语气也恭敬起来。
“大人,这些日子来附近巡视的人变多了,前天奴家上街时,还有人来套话。”
季怀真点了点头,平静道:“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他们。”
白雪提着灯,一路跟在季怀真身后,二人悄无声息地穿过寂静长廊,行至一处暗门,季怀真带头走了进去,只见那暗门后头别有洞天,通向另一处僻静隐秘院落。
每隔些距离,就有侍卫守在长廊上,看见季怀真,便躬身行礼。他们各个都是不识字的哑巴,谁也不知这里头关着的是什么人。
行至尽处,季怀真秉退房门前守着的人,白雪长臂一伸,房门发出声令人倒牙的怪声,慢悠悠地开了。
只见里头坐着的人一身白衣,听见动静也不抬头,手里捧着本书,坐在烛光下看。他因常年照不到太阳而显得羸弱,皮肤白得吓人,竟是比季怀真刚从敕勒川回来时还要削瘦几分,侧脸一道被箭擦出来的疤痕——正是陆拾遗。
很多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去鞑靼军营的路上,猜不到睚眦必报的季怀真,居然会留陆拾遗一条命,将他一路带来了临安,秘密囚禁在此处。
“娘身体怎么样了?”
陆拾遗拿皮包骨头的细长手指轻轻沾了下隔夜的凉茶,以此来翻书。
“没去看过,她也不乐意见我。”
白雪等在外面,季怀真自顾自地在陆拾遗面前坐下,陆拾遗又问道:“我父亲呢?身体可还好?”
“什么父亲?你父亲不早就死在某个赌坊后头的巷子里了?”
陆拾遗息事宁人道:“怎么又发脾气,鞑靼和夷戎人打到哪里了?”
他终于肯放下手中的书,将季怀真看上一眼。
季怀真来时脱了大红朝服,换上身玄色衣服,此时与陆拾遗一黑一白,正似一正一邪,一阴一阳。
从出生那刻起,从巩若因听见季怀真的啼哭而护住陆拾遗时,这对兄弟注定此生立场相悖,互为敌对。
从前他弱,陆拾遗强,季怀真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反过来,他强,陆拾遗弱,季怀真倒也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打到平昌了,是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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