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端倪。
就在刚刚自己洗澡的时候,他被某个欠收拾的小崽子偷偷修改了微信昵称。
明晃晃四个大字——“力不从心”。
言简意赅、语义通透,诉说着人到三十被命运裹挟的心酸与无奈,乍一看去,还真不知是叫人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容凡更多一点。
傅温礼闭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气又想笑,最终还是关上了屏保,将手机撂回床上朝浴室看了过去。
浴室的门在十秒钟之后被敲响,只是这次,不待容凡应答,氤氲的水雾中已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容凡从浴缸里坐直了身子,眉毛和发丝间仍挂着晶莹的水珠。
他眨着眼睛讷讷地看向来人。
对方手中捧着一个圆形的玻璃香薰,点燃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后,扶着浴缸的沿壁缓缓坐了下来。
片刻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我怕你洗着洗着又睡着了,进来看看。”
“不会睡着的。”
说话时,容凡水里的两条腿不自觉蜷在一起,之后视线穿过雾气、落在了不远处那摇曳的烛光上:“你点这个做什么?”
傅温礼紧抿薄唇眸色渐深,齿间吐出淡淡两个字:“计时。”
“这香薰是前年出差从比利时带回来的,一直没用过,但据说燃到底一共需要两个小时。”
他说着微微勾起唇角、向容凡看了过来,目光满含深意地幽幽道:“够用了。”
傅温礼这么说明显是话里有话,却叫容凡听得云里雾里。他泡在水里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结结巴巴地问道:“够……够用什么?”
傅温礼莞尔,须臾之后,不给容凡任何准备的时间,径直倾身上前、一只手探进浴缸里抓住了他的脚踝,盯着人一脸正色道:“两个小时,够给你上一课。”
之后将唇凑向了容凡的耳边,压着嗓子、声音很低:“‘力不从心’这个词不能乱用,尤其是用在跟自己上过床的男人身上。”
没想到行迹会这么快败露,容凡垂着眸子艰涩地咽了咽唾沫,回话时不由自主变得紧张,秉着气道:“我就开个玩笑,逗你玩的。”
傅温礼神色平静地盯着他,像是并不认同他的这番解释:“开这种玩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说罢抬手捏上了容凡的肩膀,在他泛着水光的唇上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道:“我当真了。”
浴缸内蒸腾的水汽将室内温度烘得很高,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傅温礼呼出的灼热气息打在容凡凸起的锁骨上。
看着眼前人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幽深,容凡顿了顿,似是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你要干嘛?”
“你。”
傅温礼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容凡心下一惊,当时便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浴室是两人之前尝试过的地方,感觉很棒,他暗地里还是带着些期待的。
只是傅温礼口中所说的“两个小时”,想想就叫人觉得后脊发凉。
在与傅温礼的对垒中,容凡一向是能屈能伸的。虽然经常不知死活企图挑战对方的底线,但一看形势不对,服软却是一次比一次快,丝毫不带犹豫的。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么说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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