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地上,看不清神情。
男孩能瞬间感觉自己身旁的人气息冷了下去,他搞不清事态,但只能出声:“师兄,那个……”
“滚出来。”
男孩被打断,傻了。
江堰往前走了一步,脸终于露在光亮下,他的声音宛如经历千层寒冰,裹着冰霜与利剑,“我说,滚。”
看清江堰表情的男孩胆战心惊的,他下意识走了两步。
这时,顾商才悠悠道:“你的主子是我。”
男孩如梦初醒,停下脚步,懂了,他不过是夹在两人之间的可怜虫罢了。
江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愤怒得在发抖,可实际并没有。他气还没喘匀,顶层他上不来,只能开一间最贵的房,来到五十多层,剩下的十多楼,他是从逃生楼梯跑上来的。
顾商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这变故中断,他道:“你,才是该滚出去的人。”
江堰已经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可听到这句话后实在做不到。他看到开门后顾商脸上的惊讶与疑惑,写满了他是怎么能出现在这的。
江堰很想大吼,因为七年前,这段楼梯和正云的楼梯,他爬了三十多遍,两个加起来,就是七十多遍。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有钱,只能买最便宜的房间挥霍浪费,最高到十六楼,剩下的四十多层,是他一步步走上去的。
前几次的时候,他一边走,一边流泪,无声地流,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哭,楼梯每隔三四节阶梯,就有一滴透明的水。
小时候舅妈逢人就夸:“我们雁是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哈哈哈!”
原来他不是。
他不是男子汉。
现实中的他也真的吼出来了,他用力揪过顾商的浴袍领口,“滚!”
男孩吓得屁滚尿流,江堰竟然直接拎资本大佬的领子!
江堰是股东的事在SKS里其实已经不算秘密了,男孩衣服都来不及穿,拿上就出了门。
顾商皱起眉闭了闭眼,耳朵被震得嗡嗡叫。
江堰几乎要将所有的恶意发泄出来,他说:“你缺了男人会死吗?顾商。”
“你为什么要找别人?为什么?!就那么想找刺激吗?”
他口不择言:“你一辈子都要活在男人的胯下,对………”
啪。
顾商手心发着麻,宛如有蚂蚁爬过,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同样攥过江堰的领子,连扇了三下。
用尽了力的。
他从喉咙挤出字来:“谁他妈让你这么跟我说话?”
胃又莫名其妙地疼,很剧烈,奇怪,明明已经好了。
江堰嘴角开裂,他被打醒了,怒火消下去,只剩满目的悲凉与疮痍、满身的疲惫与不堪。
他恨,恨死了,恨得他想干脆杀了顾商。
江堰气消了,顾商却没有,那些诋毁侮辱的话一遍遍在他脑海里旋转,他愤怒之余还有别的情绪占据了大头,但他不懂那是什么,只能用愤怒掩盖,用愤怒宣泄,他一脚将江堰踹跌在地上,扯着后脑勺的发拉起,又打了两巴掌,眼眶都红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骂我?你不过是条连我鞋底都不配舔的狗!”
是啊,他在顾商眼里,只是一条狗,而已。
甚至算不上人,更遑论平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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