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的黑发四散在雪白的被褥上。
顾商:“不准出来。”
他出了房门,从杂物间里翻出了一串钥匙和卷尺。
江堰从床上坐起来,他不知道顾商要做什么,只眼睁睁地看着顾商将洗手间的门锁上了,又来到他面前,用卷尺绕住他的脖子,收紧。
顾商低头看卷尺上的数据,40cm,他说:“以防万一,还是先定制一个吧。”
江堰握住了顾商的手腕,由于坐在床上,他微微抬头看顾商,“为什么生气?”
顾商没理他。
江堰又道:“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商。”
顾商冷笑:“你是想马后炮,企图逃过惩罚?”
江堰都不知道惩罚是什么,“没有。”
顾商还想说什么,外边的门铃却响了,他看了江堰一眼,往外走。
江堰莫名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警告的意味,然后他听到顾商把房门也锁上了,他一愣。
顾商给助理摁下了通行的按钮,不一会,电梯门开了,助理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箱子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四脚拐杖。
这是顾商昨天在江堰蹦跶进浴室之后让助理买的。
不过现在暂时用不上了。
助理还把公司的公务拿了过来,一一让他过目。
顾商点了点头,示意助理可以滚了,之后就直接在沙发上工作起来。
江堰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摁下门把手往里拉,的确锁住了,出不去。
顾商去做什么?谁来了?
江堰等了五分钟,顾商没进来,他侧过脸,用耳朵贴上房门,可什么也听不见。
他第一次嫌千灯湖的隔音太好。
再过了五分钟,门外一片安静,怎么那么久。
江堰怕顾商是有正事要谈,可谁谈正事来家里?是朋友?可岑青在国外,许导出外地拍摄了,顾商还有哪些朋友?
到底是谁。
新的小情吗。
江堰推了推门,发出“哐当”的声响。
他喊顾商的名字,“顾商。”
没人理他。
拐杖在外边,他去哪里都是单脚跳,加之断的是右腿,石膏也重,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左腿上,现在一站久了,左腿就有些酸。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江堰等不及了,拍了拍门,“顾商?”
为什么要把他锁……
“我就把你锁起来,听见了吗。”
江堰醍醐灌顶,猛地想起昨晚顾商说的,他还以为那是在床上的情趣,不能当真的,所以这就是惩罚?
他慢吞吞地动了动左腿缓解酸痛,他锲而不舍地喊:“顾商!”
手里的文件顾商看了三遍,没一次进脑子的,他终于被烦得不行,站起来靠近卧室,道:“再吵我就用绳子把你捆起来。”
隔了一道门,江堰的声音小了许多,“是谁来了?”
顾商啧了一声,“助理。”
不是心目中的猜测,江堰松了一口气。这架势,顾商应该不会赶他上七楼了。
于是他道:“你可以把雪人带下来吗?”
顾商说:“不行。”
江堰道:“雪人年纪大了,我怕它长时间自己在家出什么事。”
好半天,江堰才听到顾商“嗯”了一声,他继续说:“七楼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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