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最终还是没有得逞。
被关住的人又不是顾商,见赶不走人,他便利落地站起,一挥手,医生就跟着往外走。
最后是在客厅打的针。
门开着,但哪怕江堰尽最大努力伸长脖子,也只瞧见了医生的一撮发。
屁 股针特别疼,打完之后整块肌肉都酸得动不了,顾商干脆趴在沙发上躺尸。
阿姨在这时过来了,“顾副总,我来做午饭。”
顾商一听电梯的声音就从沙发上起来,恢复成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模样。
江堰等了半天也不见顾商,明明他听见医生已经走了,他在卧室里喊:“顾商,我想出来。”
“不准。”顾商往卧室的方向走,拐过一个弯,他同在走廊尽头的江堰对上了视线。
江堰似乎是站累了,所以乖乖地坐在门口那一条线等着。
……莫名像一只坐在门口等主人回家的大狗。
顾商感觉好像有人拿圆珠笔的按压式笔帽戳了他心脏一下,咔哒,凹陷进去。
江堰问:“疼吗?”
顾商表面不动如风:“一点也不。”
明明就疼,江堰扶着门框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到顾商的上臀处,“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你关了我几天,我就翻倍关。”顾商说。
没想过顾商会提起那时候,江堰怔愣过后脸上闪过极度的后悔与愧疚,哪还记得出来这件事,只恨不得回到过去打自己几巴掌。
让顾商吃饭的法子有千百种,为什么偏偏要用强灌。
他说:“我那时候是急疯了,你太瘦,胃已经很差了,我害怕。”
顾商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只是客观地回答江堰的问题,闻言却不解:“害怕什么?”
“害怕你生病,”江堰看他的眼睛,“害怕你落下病根,害怕你身体更不好。”
顾商没说话。
“你不害怕吗顾商?”江堰忽然问。
莫名其妙,前文不接后文,顾商皱了皱眉,又道了一遍:“害怕什么。”
“当初我那里受着伤,我们做了,你也给我叫了医生。”江堰说,他不能出来,只能按住顾商的后腰往自己的方向压,靠近了一点。
他问顾商,声音很低,但没有任何攻击性,“为什么?”
江堰的意思是说他那时候是因为害怕才叫的医生?
江堰不想同顾商的情儿比,但他还是道:“如果是其他人,你会叫医生么?”
不会。顾商都没有犹豫,话音刚落,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两个字。
这不是活该么?明知那里都烂了还要做,烂了就烂了,赶紧塞好滚出去,别碍他的眼。
看到那玩意都要萎了,影响他心情。
顾商:“……当然会了。”
江堰细细盯着顾商的表情,他其实还不太能准确知道顾商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最近发现了个小细节,就是顾商口是心非或者嘴硬的时候,眼皮会先快速垂一下再抬起,一秒都不到的事,快得宛如蝴蝶振翅。
第一次发现这个习惯也还是那天,顾商说出“只是不想在家里见血,晦气”的时候,尤为明显。
江堰没有拆穿他,“你把工作拿进来看,好不好?”
“不好。”顾商把江堰推进去了点,洗手间的门被再次锁上,门也被关上。
厨房响起开水龙头洗菜的声音,他缓了一会,打开电视机,准备处理早上没解决完的工作。不会看,只是习惯了工作的时候有点声音。
桌子上逐渐堆满了文件,电视机开始播放午间新闻。忽然,顾商的耳朵在一片模糊的背景音中捕捉了一个熟悉的字眼,他抬头。
新闻里出现了一个狼狈的身影,现场有警车、记者和人群,慕色双手铐着被带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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