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从不觉得自己有病,她怎么可能有病呢?就是需要一点心理咨询。
她不抑郁,也不焦虑。
就是偶尔情绪发作时无法控制,手抖到想要把身边一切东西都毁掉。一个多月前,她在自己的公寓客厅,把一切能砸的都给砸了。
砸完后,她恢复正常,榨了杯橙汁喝了提升血糖,打了个电话让人上门收拾。第二天,照常上班。
她很满意现在的咨询师,不自作聪明地试图改变她,倾听为主,跟个朋友一样聊天。
林夏尝试开口,却又语塞。烦躁,再次烦躁,对自己极度不耐烦。
她咬着下唇,这还是小时候被她爸爸批评时她的习惯性动作,用牙齿撕着干燥的唇上的死皮,当被扯断时,铁锈味的鲜血随即从缝隙中流出,染到了唇舌之上。
现代人保养之精致,去做脸时,连唇部护理都一道做了,涂唇膏也成了种习惯。没有死皮可以被扯破,只是上齿在下唇上压下了一道痕迹。
“没什么,只是摔了个杯子而已。”
说完这句话,林夏自己都笑了,她站起了身,“忽然觉得,我不需要咨询了,谢谢。”
昨天定了机票,今天赶了早班机,出了机场坐了的士来到这栋大楼,接受着以美金结算的咨询,林夏却是坐下一刻钟后,决定不继续下去。
摔个杯子就要特地再来看心理咨询,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这一趟行程的成本,足够她摔几百个杯子了。
她出了门便戴上墨镜,今天穿了条牛仔短裤配绿色吊带,戴了顶鸭舌帽,背了双肩包,很度假风。当快走到大楼门口时,感到背后包中的手机在震动。
这个包是由肩带的链条控制开口,并没有拉链。林夏单手扯下肩带想拿到前面时,包中的物品顺着微张的口子滑了出来。
钱包、口红、纸巾、薄荷糖和手机零散地掉落在地面,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林夏弯腰先拿起了手机,是秘书打的电话。
她先接了电话,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捡了钱包扔在了包里,口红滚到了两米开外。
“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她站起身想走去捡口红。
当她站起身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口红递到了她面前,电话那头的助理问她今天何时能到公司,林夏没回答何时到,只说我来打电话解决,就这样。
林夏拿过口红,面前的人很高,她戴了帽子不抬头并不能看到脸。她脑子里一门子官司,边看了眼时间边说了句 ”Thank you.” 就准备离开,也许她该改签机票。
“林夏?”并不确定的疑问句。
林夏挺住脚步,回头看去。高大的男人后面跟着好几个人,都一身正装,都在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拿下墨镜,“嘿,好久不见。”
李子望转身吩咐了下属说你们先上去,Amy眼神示意他快点。
“来香港玩吗?”
“不是,有点事情。”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林夏扫了眼手机屏幕,并无合适的改签点,“好。”
李子望带她去了附近一家酒店喝下午茶,林夏不想再摄入□□,点了壶玫瑰花茶。
自从毕业的那个夏天分别后再没见过,这都多少年了?
六年吧。
李子望看到了她指节上的钻戒,“结婚了吗?”
“对,结婚三年了。”其实手上这个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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