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别开眼:“什么时候起床的?”
心里又想,也不知道程离有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
听到了也没什么,这是事实,傅卿云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舌根发苦。
“刚起……”
程离声音很小,像有细丝缠绕着解不开,傅卿云听得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往上挽了几道,站起来往楼梯上走,拉着程离手下楼。
虽然只是暂时留在他身边,但也不能伤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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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程离被傅卿云牵着手带了出去。
跟之前轻轻握着不太一样,这次是十指紧扣,傅卿云手指也更用力,程离甚至感觉到了骨节在疼。
更亲密更紧密的联系,往往都建立在痛苦之上。
昨晚程离来得很仓促,傅卿云忙着把他往床上带,现在才算看清周围的环境,四层别墅典型的欧式建筑,中世纪风味,周围被满绿的田园包裹,带了一个农场跟马场。
阳光正好,风是暖的,明明是一切惬意,程离却一点儿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傅卿云让程离先坐在马场边的长椅上等他,他去牵马。
程离乖乖坐在那等他,心里却一直在想傅卿云早上的话,腻了就要他走,什么时候会腻,会不会快了?
傅卿云这人善变,说不准就在明天。
昨晚的亲密关系,对傅卿云来说并不重要,身体上的欢愉只是一时的,并不在头脑清醒的傅卿云的理想追求之内。
想到这里,程离心里又冒出个疑问,有人会因为身体上的快乐选择停留吗?
或许有,但那一定是短暂的,黑夜里萌芽爆发,太阳一照就晒化了,最后只剩下灰烬。
傅卿云就是如此吧,他是短暂的,夜行中的肉食动物,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张开獠牙,露出身体里的本能欲望,把猎物一口吞进去。
这次他甘心站在狩猎者眼前,把自己淬满了毒药,被他一口入腹。
也等待狩猎者毒发的那一刻。
程离想得出神,没注意身侧的声音,直到胳膊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一匹红棕色的马。
傅卿云身穿一身骑装,骑在马上,在光里看不清他的脸,高高的模样,有轻易拥有或摧毁一切的能量。
程离戴了一顶遮阳帽跟墨镜,墨镜跟帽檐把他眼里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膨胀欲望遮了个严严实实。
傅卿云自上而下,盯着程离墨镜下出了一层汗珠的挺立鼻梁。
程离也望着他,看着他,心里快速想着,他现在应该做点儿什么,才不至于明天就被送走。
红马又在程离胳膊上蹭了下,头顶一捋鬃毛,蹭在身上痒痒的。
程离笑出了声,抬手在眼前胡乱摸了几下,最后才摸到红马的头顶。
“是马吗?”程离笑,阳光在他脸上,“卿云,你在骑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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