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回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家里的厨师每天做三顿营养餐,到了吃饭时间陈叔就会送过来。
医生交代傅卿云术后要清淡饮食,程离也跟着他一起清汤寡水了好几天,两天下来嘴里直泛苦,什么味儿也没有,他不喜欢那些补血的汤食,但每次吃饭傅卿云都看着他吃完才行。
都躺在床上了还那么愿意管人,程离在心里吐槽他,不过还是乖乖地把汤喝完了。
明明他眼睛看不见,傅卿云还总爱使唤程离做事。
“程离,帮我擦擦手吧。”
护工把洗好的热毛巾递到程离手里,程离会“摸索”到傅卿云的手腕给他擦,忍住想要避开他手背上细碎的伤口跟淤青的想法,动作很小心,又刻意忽略掉傅卿云因为疼痛不自主发抖的手指。
逞什么能,护工不比他强?程离大概给他擦了擦就拿开了毛巾。
“程离,我想喝水。”
护工会把保温水杯拿给程离,他只要打开盖子,再把吸管放进傅卿云嘴里。
“程离,我想吃橘子。”
护工再把新鲜的橘子塞进程离手里,只要他把皮剥开就可以了。
这些事基本上不需要用到眼睛,程离还是尽量让自己做得笨拙一些。
傅卿云恢复的速度很快,两天后就可以下床,偶尔处理两个工作电话。
中午如果太阳好,还会出去晒晒太阳,护工推着他,还必须得让程离跟着。
程离只要出门就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围巾捂住了下半张脸,墨镜又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几乎看不出来他的长相,只露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跟一对冻得通红的耳朵尖。
傅卿云坐在轮椅上,程离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两人还是挨着。
头顶就是太阳,傅卿云握着程离冰凉的手塞进口袋里捂着。
“冷吗?”
“有点儿。”
“韩星年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这个话题很突然,但傅卿云早晚都会问。
他还记得程离通话记录里的那通电话,他很少把问题积压过夜,有问题当时就要问出口,可能是当时刚醒头还昏沉着所以没问出口,过了几天到现在也还没忘。
程离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了一句“没有”。
傅卿云偏头看了他一眼:“他这两天倒是给我打了两通电话。”
傅卿云的声音不大,耳边有风声,程离像是听到了结冰的湖面突然崩裂的声音,有石子投进湖水里,“咚”的一声,平静的湖面立刻起了圈圈猛烈的波纹,湖水里的光影都在晃动。
程离稳住自己,并没搭话,等着傅卿云把话先说完。
“我没接,年后不想继续跟他姑妈合作,没必要再联系。”
“嗯。”
“他这样的人太自负,而且心术不正,追不到人就想着破坏,如果他再骚扰你就跟我说。”
“好。”
冬日正午的太阳很白,但不暖,回去的时候程离的手也没暖过来,整个人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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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来医院探病的人都不少,傅卿云的电话几乎没停过,除了来看傅卿云,很多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一直守着病房里的程离身上。
傅卿云就直接让刘峰对外宣布他需要静养,病房里一下子就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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