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时间就定在今年冬天怎么样。”
傅卿云虽然是问话,但他已经做了决定,他挑了个程离最不喜欢的季节,想要听他说出反对意见。
但程离并没有反对,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牛排很嫩,程离一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最后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听你的,就冬天吧,冬天好。”
好什么呢?我最不喜欢冬天,这个冬天才刚结束,就想着下一个冬天。
傅卿云知道程离是在敷衍,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婚礼,又重复一遍:“那就冬天,最好那天能下雪,一场大雪,覆盖一切的大雪。”
“嗯,”程离声音木讷低哑,好像已经被大雪盖住了一样,“但是再大的雪我也看不见。”
这样当面听着程离的谎话,傅卿云笑出了声,慢条斯理地应和他:“没关系,看不到可以摸到,能用手指摸到冷的感觉。”
不安的感觉并没因为婚礼话题中断,反而延伸到了晚上。
程离犯了烟瘾,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刚抽了两口就被洗完澡出来的傅卿云抽走了,摁灭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你怎么拿我的烟?”
傅卿云头发还没擦干,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还在往下淌水,水珠掉在烟灰缸里,把最后一缕烟丝彻底压灭了。
“不喜欢卧室里有烟味,下次别在卧室里抽烟了。”
程离刚想说什么就被傅卿云噎了一下,傅卿云之前才说过,如果他烟瘾犯了,可以抽烟,现在又收回了以前的话。
他真是善变。
程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因为傅卿云好像又恢复了,晚上从身后抱着他睡,紧紧搂着他。
后半夜程离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的,迷迷糊糊伸手一摸,身侧是空的,傅卿云不在床上,床单也是凉的。
程离撑着胳膊坐起来,阳台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得起起落落,楼下院子里的夜灯能照到二楼阳台,但他也只看到半边黑影站在阳台的角落里。
傅卿云在抽烟,指尖夹着红色的光点。
傅卿云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直到温热的身体贴上他的后背,一双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你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程离能想到的理由只有傅卿云最近太忙,既要处理工作,又要配合调查,所以情绪才会不好。
他侧耳贴着傅卿云宽厚温软的后背,听着自己说话时带起的震动,同时闻到了傅卿云身上偏苦涩的烟味。
“你抽烟了?”程离双手又搂紧了一些,“你身上烟味很重,不是说不喜欢卧室里有烟味吗?”
程离的声音很温柔,夜色又在他声音上裹了一层细润的外壳,任谁听了都会被迷惑,傅卿云为自己之前的愚蠢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一切都是程离太会伪装的缘故。
狐狸当真是狡猾,太会演戏,如果不是已经看清了狐狸的真面目,现在他应该还沉浸在程离制造的假象里。
程离此刻越黏人越温柔,傅卿云心里的怒气值就会更上一层。
他捏着程离手腕甩开他的胳膊,因为火气没控制力道,程离被甩开,身体往后仰着退了几步,直到撞上身侧的玻璃窗才停,后背脊骨磕到窗边凸起的棱框上,疼痛顺着他的骨头四处蔓延,程离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眼睛被逼出了眼泪,生生包在眼眶里。
傅卿云回头,看清了程离因为疼痛发白的脸跟眼角升起的湿润,抿着唇没说话。
装柔弱也是程离的特长,傅卿云心里下了定义,别开眼不再看他,沉沉地说了一句“睡觉吧”就抬腿回了房间。
程离没动,还站在阳台上,脊背那一阵钻心的疼过了很久才退,酸麻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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