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起身笑道,“我之剑意为杀,山海图真意为创,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想要,为师日后倒可为你争抢一番。”
“弟子也无意。”钟离白看着他道。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他不能劳烦师尊为他遭此罪。
神器自是想要的,若得神器,或许他便能与师尊站在同样的位置看天下,或许也能离他更近一些。
沈醇深深看了他一眼,按上了他的肩膀道:“此物一出,修真界将乱,凡事顾惜好自身。”
“是。”钟离白回神,总觉得师尊的那一眼好像察觉了什么。
沈醇转身离开,钟离白想起一事,匆匆上前道:“师尊,还有一事,明淮兄托我向您带话,要说徐州之事……”
……
明淮立于蹇宸峰顶时有些诧异于此处的风景盎然,剑修多苦练,并非人人沉闷,只是少会在意居住的环境如何。
而此处却是林木环绕,花枝探头,庭院微深,小径接石桌的悠闲自在,一人舞剑,一人静坐,花露轻洒,竟有人间仙境的感觉。
“这边请。”临青在前方带路道。
“多谢。”明淮跟上,待到了近前才看清二人,舞剑之人是钟离兄,衣摆紧束,剑如游龙,虽是极简单的招式,却极稳,剑出则定,无一丝偏移。
静坐之人不似那人提剑时的大杀四方,让天下之人皆震撼,而是轻捻玉杯,唇间含笑,颇有一种慵懒惬意之感,说不尽的风流。
“拜见前辈。”明淮上前时得其眼神,恭敬行礼。
“已经决定了?”沈醇看着面前恭敬的青年道。
十几年,说是未变,其实已经变了,想要离开只会比从前更难。
明淮对上那一眼,只觉心中沉重之意被他尽观眼底。
他停留此处颇久,一拖再拖,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再也无法离开了。
“是。”明淮说道,“还请前辈成全。”
“随我来吧。”沈醇起身踏入殿宇,明淮跟随其后入内。
殿宇封锁,钟离白停下动作看向了门口。
“小公子不练了,可要用些什么?”临青转身问道。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钟离白收起剑坐在了石桌旁,“你自去忙,不用管我。”
临青行礼后转身离开。
庭院之中只剩一人,轻风拂过,吹得树叶哗啦作响,树影微摇,反而显得此处愈发的静谧。
师尊与他年龄差了不过数十,可数十年岁,也足以认识许多他未曾接触到的人和事。
这再正常不过,他见师尊时师尊已是化神修为,名声遍布天下,自然是游历颇多,所交友人颇多,最亲近之人便是安扬真人,常来常往已成习惯。
可安扬真人来时他并无任何芥蒂,虽是幼时被他捉弄过,但那位前辈也每每败于师尊之手,可谓是扬眉吐气。
他有许多师尊未知的秘密,师尊自也有许多他未知的秘密,但如此清晰的被排斥在外的经历却是第一次。
作为弟子,对于师尊之事自不必事事过问,此为弟子本分。
但他心中到底在不足什么呢?
大殿之中,明淮将一枚玉简交到了沈醇手中:“此物乃是晚辈留音,神魂离体,身体自无气息,未免他人误会,此物留于前辈自证,免得累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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