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商议,而是通知。
这是他的亲生父亲,血脉相连之人,从前即使诸多冷淡他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也做不来父慈子孝那一套,如今才知心中是会痛的,这个本该护着他的父亲,为了另外一个女儿,让他这个骨肉去代为受过。
齐语白深吸着气,努力减轻着心底的痛楚,荒凉到极致,大约就是失望,从此以后,他与帝位上的人不再是父子,只会是陌生人:“敢问父皇,何时出嫁?”
必须问好时日,做好万全准备,即使最坏的结果离开了此地,也要做好回来的打算。
“如今南溪被大雪覆盖,马车难行,要等到开春冰雪消融之时,你且做好准备,你母后也会给你备齐嫁妆。”尚景帝松了一口气道。
“既是代妹和亲,还请母后放心,免得还未入南溪便被人从嫁妆上察觉端倪。”齐语白起身时神情恢复了冷静,“若是完璧归赵,思琪就要亲自去了。”
皇后微怔,与尚景帝对视了一眼,得其眼神示意时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自然。”
本想随意送嫁即可,如今确实要准备妥当,否则就是白折腾了。
“多谢母后。”齐语白低头道。
“陛下,送嫁之事却是不必等到开春,如今早早准备,送至虎门关时也到了开春了。”皇后说道。
齐语白心底微沉,尚景帝沉吟道:“此话也在理,皇后早早准备起来就是。”
“是,陛下。”皇后笑道。
此事还是要尽快做好,以免夜长梦多。
齐语白低头道:“儿臣告退。”
南溪有大雪,京中也是,呵气如冰,却比不上心中寒凉。
“殿下。”等候在外的侍女撑着伞送来了手炉。
齐语白接过,睫毛轻敛下了台阶:“走吧。”
宫中无人。
“代嫁?!”侍女听闻时震惊异常,“不是以您自己的身份嫁人,而是代思琪出嫁?”
“有何区别?”齐语白对镜摘掉了头上的珠钗,抹掉了唇上的口脂。
镜中之人乌发散落,柳叶眉弯,一双眸清冷含情,脖颈修长,他摸着脸侧,只有脸型处多了几分男子的骨感,凸起的喉结提醒着他的男儿身份。
再过两年,即使勾勒了女子的眉眼也会有突兀感,和亲之事若不能阻止,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侍女兰月站在一侧道:“殿下别怕,即使到了南溪,奴婢也必不会让他们发现您的身份的。”
齐语白回眸看她,蓦然笑道:“我岂能让女子代我受过。”
他虽不喜宫中女子,却也可怜她们,一生围着一个男人,没有半分自己能选择的自由,他的母后是,他自己也是,但兰月不是。
“殿下!”兰月张口欲言。
齐语白伸手制止,只梳了简单的发髻,固定后以一斜钗点缀后起身:“留意送嫁的礼单,若能截了,也可充盈后备。”
至于南溪那边,若真能事成,王后之位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
匕首划破了帐篷,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没入其中,朝着床上躺着的人挥刀过去,然而刀锋刺了几下,皆是软的,刺客回头,却见刀光挥过,一时间手筋脚筋皆断。
帐中烛火亮起,刺客看着提刀的人,本想咬舌,却被那刀刺进了口中,未反应时下颌已被卸掉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