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送进了水,走时拉了兰月一下,兰月回神,随同退了出去,帐角收紧,齐语白轻轻沉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回来,当然是为了睡觉,不过有癸水在,应该没什么关系。
齐语白起身道:“大王,夜深了,妾身服侍您休息吧。”
沈醇笑意微深,起身道:“好。”
齐语白近前,伸手时对方低下了头,他抬起眸时与对方视线交错,轻轻别开解下了头顶的缎带,挂在一旁后又解着腰带。
原本担心他会像昨天一样捣乱,却不想男人只是中规中矩的站着,只是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如实质。
齐语白顶着那样的目光,手指触碰到他的衣领时略觉湿润:“大王今天出汗颇多。”
“去雪山湖里游了一遭,应该是发间的水滴在这里了。”沈醇扯了扯衣领道。
“如今冰雪初融,湖水冰冷。”齐语白轻蹙眉道。
那么冰的水下去游泳,怕不是会寒气入体。
“担心我?”沈醇笑道。
齐语白轻应:“嗯。”
他们之间也不算有家国之恨,南溪出兵尚朝,尚朝也出兵南溪多次,这人即使夺了楼关,他入那处时也未见什么破损伤亡,可见这人治军颇严,对尚朝百姓也如对南溪族人一样。
唯一的症结本在和亲,他虽是好心办了坏事,可他确实是好心,能察他之艰苦,即使他想怀疑他有什么坏心,也想不出他有什么可让他图谋的。
这人真心实意,反而是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倒不是贪凉,只是入寒水游泳可强身健体,延缓衰老。”沈醇笑道,“阿白不必担心。”
“强身健体?”齐语白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强身健体你也不能去。”沈醇扬眉道,“那水对女子太过寒凉。”
“妾身未想下去。”齐语白收了他的衣服放在了衣架上道,“大王清洗休息吧。”
沈醇只着里衣,用热水洗着脸,抬首时只见刚才服侍的人已经坐在了镜前,摘掉了头顶的步摇,乌发散落,只余简单发髻落在身后。
耳坠取下,虽是女子梳妆姿态,却没有什么脂粉气,反而从一侧看,已能看出青年轮廓,俊秀如玉。
“为何不着南溪服饰?”沈醇走到他的身后问道。
齐语白擦掉些许唇脂道:“妾身习惯了尚朝服饰。”
他身形已有些长开,用尚朝轻薄飘逸的衣衫只会让别人觉得他个子比寻常女子高出不少,而南溪服饰便于骑射,多是束肩束腰,一旦换上,极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帕子。”沈醇将打湿的帕子递给了他。
齐语白接过,擦拭着脸颊和手上,正欲起身将其放回时,却已被一双手臂捞了起来。
他手搭在对方肩头,帕子险些落地:“大王,妾身癸水未尽。”
“只是睡觉,你这话倒仿佛我是那饿狼一样迫不及待。”沈醇抱他到了床边,拿过帕子放在了床头道。
“妾身未有此意。”齐语白手指轻轻蜷缩,却见人低身已到近前。
“我就是迫不及待。”沈醇弯腰撑在他的身侧轻声道,“你是我的王后,我怎能不迫不及待。”
齐语白与他呼吸交错道:“大王,你娶我不是为了品性?”
“自是为了品性,但你除了是王后,还是我的妻。”沈醇握住他的手吻上了他的唇。
齐语白呼吸轻颤,心乱如麻,一边无奈迎接着深吻,一边用手推拒着:“不可……大王!我……”
没有婚服遮挡,极容易露馅,他若知道吻的是个男子,谁知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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