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断掉的枝条捡起,同样出了桃林。
踏云在桃林边啃着绿草,时不时兴致大发,悄咪咪的尝上两口花瓣,齐语白出去时,那马转头低下继续吃草去了。
齐语白:“……”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马。
虽有牛嚼牡丹之感,但看景时似乎也不必去想它有何意义,花与草不过是同类。
枝条捡了一堆,沈醇提着两条鱼从桃林后绕了出来,鱼已刨腹,鱼鳞也去了,倒是干净。
“要怎么做?”齐语白问道。
“帮我拎着。”沈醇将鱼递了过去,走到了桃树边选了两根枝条,从腰后抽出匕首砍下,将其上多余的枝条花朵尽去,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削尖着前方。
齐语白原本只是看着他的动作,却发觉他手中的匕首越看越熟悉,可又不好出口询闻,只能看着手中的鱼,却发现其还在摆尾:“它怎么还动?!”
“可能要被吃了,死不瞑目。”沈醇说道。
齐语白心底一毛:“这可是你杀的。”
“我又不怕。”沈醇接过一条,用削尖的棍子穿了过去扎在空地上道,“阿白,你怕鱼?”
齐语白:“……不怕。”
沈醇刺好了鱼,用棍子清理干净了周围的草,寻了一把枯草,点燃了桃木枝。
篝火升起,齐语白多了几分兴致,以手试探的火温,总觉得跟在帐外的篝火有所不同。
沈醇将找到的浆果用布包着碾碎,汁液涂抹在了鱼身上。
“这是什么?”齐语白问道。
“去腥味的。”沈醇说道。
齐语白的目光落在了鱼身上,竟觉得比平时还要饿上几分。
沈醇观着他的神态轻笑了一声,他的阿白实际也不过是个半大的青年,正是玩心重的时候,他将一根棍子抽出递了过去:“自己烤着试试。”
齐语白接过,学着他的模样,偶尔翻转着,微甜的味道慢慢从其中溢散了出来,让他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齐语白下意识曲着腹,免得再叫,却不想肚子实在不争气,竟是叽里咕噜好几声变着调的叫,他面颊微红,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却不见他神色有什么异动。
许是火堆的声音遮挡了,齐语白连看了好几眼,低头继续翻面时听到了一声轻笑,抬头时正见沈醇来不及收敛起来的笑意,顿时脸颊滚烫,很想打他:“你笑什么?!此乃人之常情……”
“是人之常情,我只是在想阿白应该早饭没吃好。”沈醇不敛笑意,“你急什么?”
齐语白轻抿着唇,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带的宛如稚童了,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不断翻涌,却又听到了一声腹鸣。
不是从他这里传来的,而是对面。
齐语白蓦然抬眸,沈醇无辜道:“我早饭也没吃好。”
齐语白努力抿紧唇,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让你笑我。”
笑意似会传染,沈醇笑了出来道:“没办法,谁让肚子不争气。”
鱼肉熟的很快,齐语白第一次烤,竟然只焦了一点儿边,闻起来喷香四溢,轻轻撕下一些,鱼肉鲜嫩,甘甜爽口,竟一点儿也不干柴。
沈醇从马旁边的口袋里取出馕饼,烤了后分给了他。
热气蒸腾,齐语白品尝着道:“不知为何觉得比帐中好吃。”
“就跟偷的瓜比较甜是一个道理。”沈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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