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应的是靳寻的一声轻笑。
他靠进沙发里,双腿交叠着,似乎是对张大丰那种张狂态度的轻视。
半晌,靳寻说:“因为张大丰说有我的把柄,现在出了事,你就想着以我的立场,为了拿回那些把柄,应该会帮你们善后,这不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郗晨摇头:“如果那些都是他在胡说八道,那就是我误会了,请您见谅。我们也是实在求救无门,只能赌这一次。”
“那他有没有说把柄是什么?”靳寻又问。
郗晨摇头:“这种事怎么会告诉我。”
这话不假,张大丰虽然利用她,却看不起她,而且他为人多疑,根本不可能和她这样的小女生透露老底。
靳寻又是一笑,遂站起身:“你先去吃点东西,余下的事等简州到了再说。”
靳寻直接上楼,看来是要补眠。
郗晨也没有在小厅久留,不会儿就去了饭厅,阿姨做了“早餐”。
郗晨不敢多吃,也吃不下,她细嚼慢咽地逼着自己喝下一碗粥,也只是为了补充体力、脑力。
截至目前为止,靳寻还没有表态,他的态度应该会在秦简州确认完现场之后再决定。
这样的认知令郗晨感到紧张,吃完东西就在客厅里等。
其实她已经很困了,加上屋子里的温暖,以及LSD药力尚存,一时有些昏昏欲睡。
就这样,紧张、不安和困顿两种感觉较着劲儿,拉扯着她的精神。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靳寻从楼上下来了。
郗晨已经歪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对外界的声音额外敏感,听到脚步声就立刻坐起来。
待身着睡袍的靳寻将一杯咖啡放在她跟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
郗晨命令自己尽快清醒,但脑子还有点懵,她将咖啡端起来往嘴边送,连喝了两大口,问:“有消息了?”
靳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与之前截然不同,似乎多了一点意外,某种更深层的审视,还有刮目相看的意思。
“你们闹的动静可真不小。”
十六岁,三个女生,天生就没有男人有力量,她们的阅历、能力也不足,竟然能把张大丰这样的老油条撂倒。
靳寻并没有告诉郗晨他和秦简州已经通过电话,秦简州亲自看过办公室,说是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在,包括张大丰私底下做的勾当,他自己都存了备份,里面也有一些牵扯靳寻的内容,还有去过夜阳天包厢的老板、项目的政府代表等等。
至于张大丰和周长生,尚存一丝气息,但十分虚弱,一个口吐白沫,一个失血过多,就算施救也很难救活。
要救人,就得本地送医,不可能从春城叫私家医生过来。
而送医就意味着曝光。
然而救还是不救,这根本不在靳寻的考虑范围,对他来说就只有一个选项:清理现场。
靳寻听完秦简州的回报,便下了命令,将两人的尸体处理掉,将办公室里所有东西带走,现场清理干净。
秦简州自然注意到“尸体”二字。
清理现场就意味着要粉饰太平,接下来夜阳天会关门歇业,或是换一个老板,但凡和张大丰有关的地下赌场、借贷公司的业务,也都会就此断链。
紧接着,靳寻就拨了三个电话,确保张大丰的“消失”不会惊动外界。
夜阳天的员工不会报警,警方也不会去寻找这样一个失踪人口,政府那边项目会继续推进,只不过少一个参与者。
这世界少了谁都会运转,小小的林新也是一样。
换个角度想,这对靳寻是件好事,虽然少了一个办事的狗,却也清除掉一个可能背叛的白眼狼。
好在这些东西是落在他手上,而不是其它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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