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可能是我能力有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妹妹,她所接收到的都是错的。这就相当于推翻一个人的‘信仰’。”
隔了片刻,李琰又建议道:“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尝试,只是效果未必理想。现在我们圈内有一种现象,就是定期开售的心理课程经常爆满,来报名的学员大部分都不是为了上岗考证,而是想用过系统学习来了解自己的心理问题。这是一种‘自救’行为,我们是鼓励的。这里每一个人人生都很丰富,经历五花八门,他们不但很积极的向老师求教,私下里也会互相交流。”
黎湘:“你是说,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知识灌输,让他们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将这种问题跟理论对号入座,主动寻求改变?”
李琰:“差不多吧。”
这的确是一种办法,但黎湘并不看好。
起码在她看来,郗望不是寻求帮助的迷途羔羊,她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她的自我认知很清晰,也很清醒,还是一种变态扭曲的清醒。
事实上黎湘也没有机会去建议,之后几天郗望都将她当空气,看得出来郗望还在介意那天的对话。
原本郗望答应带黎湘四处走走也没有兑现,黎湘就坐着保姆车在林新逛了半圈,远远地看了母校一眼。
夜阳天的那条街车子也刚好经过,街景全变了,那地方有一半改建成量贩式KTV,另一半成了海鲜酒楼。
回到剧组时,黎湘原本想先回房休息,谁知经过餐饮区却发现郗望和戚晚坐在一起,两人的讨论很激烈,完全不像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黎湘没有第一时间靠近,就站在原地看了看。
杨隽说了句:“她们熟得还挺快。”
虽然这样说不恰当,却有一种两个“精神病”终于相遇的既视感。
黎湘走上前,发现郗望的声音变小了,到最后直接停了下来。
戚晚也看过来,问:“去瞰景了?”
黎湘:“只是闲逛。”
郗望起身:“我先回房了。”
戚晚:“哦,回头接着聊。”
黎湘扫过郗望的背影,问:“聊剧本?”
戚晚:“是啊,她给我很多启发。”
黎湘看向桌上摊开的草稿纸,上面笔迹潦草,看得出来都是在短时间内急忙赶出来的。
戚晚顺手给草稿纸标上数字,一张一张排列好,嘴上说:“我也应该出去逛逛,我以前也住在这里,有好多地方我都觉得眼熟。”
黎湘:“你是本地人?”
戚晚:“嗯,不过十几年没回来过了。”
黎湘瞅着她,想起那天说的话,当她问起戚晚剧本的灵感时,戚晚说:“我做梦梦到了类似的片段。”
她当时就在想,戚晚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她还认不认识叫辛念和“郗晨”的朋友?
黎湘试探道:“十几年前的林新是什么样的?”
戚晚说:“和现在差别不大,物价没有春城高,生活节奏慢,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剧组,要不是这个机会,我真懒得回来这里。”
说到这,戚晚对黎湘笑了下:“是我的心理咨询师建议的,说找时间回老家看看,也许对我的记忆有帮助。”
黎湘故作不解:“记忆?”
戚晚用食指敲了敲脑袋:“我脑子不太好使,总忘事,还总爱做噩梦。哎,现在老年痴呆症越来越年轻化了,我都怀疑自己有那个趋势。”
黎湘试探道:“你那天也说到做梦梦到类似的桥段,你的梦好像很刺激,都是什么内容,能说么?”
“做梦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戚晚似乎也来了兴致,大概是刚才还没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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