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珹:“这桌菜原本预备的是四人份。”
黎湘低头看过去, 难怪这么多。
四个人,就说明包含姚仲春,但姚仲春因为看到花先回房了,是送花的人搅了兴致。
黎湘想了想,说:“我不是替他说话,但靳瑄来闹那天,他不知情。他不会傻得做这种事。”
姚珹笑了,阴阳怪气的:“就像你费心思定了胸针,是你自己的意思一样,他也不知情。姑姑都知道的。”
黎湘:“为什么这么肯定?”
花和胸针都是蓝色鸢尾,还是前后脚送来,加上她和靳寻的传言……姚仲春、姚珹是怎么区分出来的?
姚珹这样说:“如果都是他的意思,送了胸针又何必送花,同样的寓意有一个就可以了。你一定没有跟他通过气,否则他会让你换别的图案。他的礼物每年都是一样,鲜花,法国空运。本地当然也有,但这种花是法国国花,姑姑曾在那里住过,她每天都会让人从院子里剪几枝放在房间里。”
姚珹的腔调不紧不慢,好像没有一句重点,却又好像句句都是重点。
黎湘消化着话里的信息量,因他的落字很轻巧,没有特别的重音,弄得她也不知道该细究哪一点。
黎湘又一次看向墙边条桌上的蓝色鸢尾。
当一个人收到一堆昂贵的礼物时,鲜花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尤其是姚家这样的家庭。
靳寻不仅骄傲而且独,他不只是送鲜花,还是每年都送,这种横跨时区费时费力却又无法长期保存的礼物,不会和其他人的撞车。
姚仲春看到胸针,就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对胸针的态度就是对她的。
看到鲜花就知道是靳寻,所以姚岚连卡片里的内容都不看,直接放在一边。
姚仲春对花的态度就是对靳寻的,心情被影响了,但之前的事就这样算了。
黎湘:“你刚才说每年的礼物都一样,这种花送了多少年?”
姚珹落下眼皮计算了一下,遂笑道:“快十年了。”
几分钟后,姚岚回来了,但心情不畅。
姚珹说了句“让她自己待会儿”就示意黎湘一起出去。
黎湘跟着姚珹漫步,他毫无目标就像是闲逛,一路走到后花园。
黎湘看着姚珹的背,又看看天,看看地上的影子,脑子里的思绪滚来滚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珹的声音飘过来:“想明白没有?”
他站住了,黎湘也停下来。
待他转身,目光对上,黎湘才说:“靳寻要在靳家争到话语权,为什么频频对姚家示好,难道靳家人立遗嘱要问姚家的意思?”
月色下,姚珹微微勾起笑,眼神温润,带了点光。
“因为姑姑是大股东,隐形的。”
黎湘张了下嘴,真的很意外。
但就因为这层身份,许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很快,黎湘又想到“十年”这个时间点。
那时候靳疏已经对她动情,她和两位靳家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在靳家闹大了,最终一个去了欧洲一个去了东南亚。
黎湘:“‘我妈’在法国的时候,靳寻也在那里。”
姚珹:“就差给她跪下领认干儿子了。”
难怪假冒姚涓这件事,靳寻会这么上心,即便相信她的办事能力,也忍不住多次嘱咐她小心、细心。
姚珹鞋尖朝着她,缓慢地走近两步,直到鞋尖碰到她的影子,他停了,倾身说了句:“要是让他知道你有二心,要不受控制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黎湘抬眼,像是瞪视:“到时候为难的只会是他。”
姚珹笑问:“你不怕?”
黎湘:“我怕什么,怕他再找一个‘姚涓’来取代我?他要真这么做,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姚珹笑而不语,忽然抬起一只手,指尖碰到她右耳旁边的碎发,发丝卷在手指上转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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