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望重复道:“如果让我自己选,要不要回去他身边。”
黎湘:“你的答案呢?”
郗望摇头:“当然不要。”
黎湘点了下头,转身将煮开的水倒入杯子,盖上杯盖,端着杯子走到一旁小桌前坐下。
郗望跟过来,还是不懂。
黎湘靠着沙发椅背,眼皮只轻轻抬起,不带任何情绪地打量她,语气也是轻的:“如果这是你的决定,不犹豫,不摇摆,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和你的孩子会团聚,你也可以成功摆脱那个人。总之你的态度、行为对这件事很重要,一旦你游移不定,不听我的话,那么这项约定随时作废,我不会再管。”
黎湘声音虽轻,但意思明确,郗望听得真真儿的,她下意识靠过来,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望过来。
“我都听你的。”
这段时间被黎湘“冷落”,郗望也算看明白了,黎湘说不管就真的不会管。
别说管了,连多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她在网上也看到过一些传闻,大约明白现在这个世道,明星能走到这步的没有一个不狠的。
女人比男人还要更下狠心,女人的软弱可爱只会激起人性的破坏欲,没有人会因为女人看着善良而帮忙,只会因为她是个狠人而让路。
无论网上流传的那些黎湘的成名路有几分是真,与事实有多少出入,它们的指向都包含同一层意思。
这条路,是逐渐剥离掉人性柔软面的过程,会绊住脚的,一层一层仍在地上,身上的枷锁、担子轻了,走得才更快、更稳、更远。
私下里陈熹也劝过她,没有了黎湘,她什么都不是,不仅现在的好日子会消失,处境也会一落千丈。
黎湘可以很决绝,而她不希望自己成为被黎湘剥离掉的那部分。
就在这时,黎湘抬起一只手,掌心朝上说:“手机。”
郗望毫不犹豫地将手机递过去。
黎湘点开屏幕:“密码。”
郗望立刻报上六位数,又道:“是他的生日。”
——她的儿子。
黎湘在微信里发现一个置顶对话框,里面还有一些对方时不时发来的男孩照片。
男孩长得很可爱,又白又嫩,眼睛圆溜溜的像是黑葡萄,脸蛋很小,眼睛很大,像是小猫,十分可爱。
黎湘:“多大了?”
郗望:“七岁半,快八岁了。”
黎湘:“没上学?”
郗望:“‘哥哥’说,等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就给他办理入学手续,晚点上学也没关系。”
黎湘扫过郗望:“不要再叫他‘哥哥’,要解脱出来,就得从戒除这种称呼开始。”
郗望:“那我该叫什么?”
黎湘:“变态、禽兽、畜生、混蛋,随便你。‘哥哥’这样的称呼就是一种洗脑,令你认为你们之间是一种很亲昵的关系,可以是亲人,可以是恋人,好像他对你做的那些事也成了一种爱的表现。你要摆脱他就要先明白这一点,不要一团浆糊,混淆不清。”
郗望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黎湘,缓慢点头。
有些东西会形成习惯、依赖,也会成瘾,受者很难凭着自己意志力去戒除。
黎湘又道:“手机先放在我这里一星期。”
郗望愣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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