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竟被这样怠慢?
黎湘笑道:“想本子,想人物,想不明白,所以要一直想。”
姚珹来了点兴趣:“什么人物这么难以理解?外星人?”
黎湘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形容道:“一个恶人行凶和一个好人行凶,为什么恶人会觉得快活,好人会觉得痛苦呢?”
姚珹没有思考,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因为恶人屈从于本性,好人是在违背本性。好人一般都是被逼疯的,所以叫黑化。”
黎湘接道:“换句话说,就是好人内心维持的秩序是正常的,从正常走向不正常。”
姚珹反问:“你先告诉我什么是正常?”
黎湘下意识要回答,却又顿住,随即说:“就是大多数人表现的常态,少数人如果不合群,就会被视做异类。”
姚珹:“哦,如果是在食人部落,吃人就是正常的,不分好坏。”
黎湘琢磨道:“你的意思是说,‘不正常’是违背自己固有认知的行为,去做自己认为是罪恶的事?”
姚珹:“或者你这么想,逼疯好人的到底是这个行为本身,还是认知被推翻的痛苦?”
黎湘片刻没言语,径自沉思着。
直到她再次扭头,试图说些什么,姚珹却先一步开口了:“我这样伸着脖子可累了。你呢,脖子不疼了?”
黎湘怔了怔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要低声沟通,就需要他身体前倾,伸着脖子跟她说话,她也要扭头配合,但脖子上有伤,一直维持扭头的姿势会很辛苦。
可如果不是这种姿势,他们就得把声音扬高。
黎湘白了姚珹一眼,索性起身坐到后排,他的旁边。
随即她扫过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杨隽,拿腔拿调地问姚珹:“姚先生这回还累么?”
姚珹笑了,手肘撑着扶手,歪着头看她。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往下滑,停留在脖颈上:“现在还疼么?”
黎湘:“嗯,但已经习惯了。”
“习惯。”姚珹摇头道:“这两个字真可怕。”
随即姚珹直起身,头转向她这边低语:“对了,刘峰鸣已经被关起来了,刘副市长下的命令,他还亲自跟靳寻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黎湘睁大了眼,品了品才问:“为什么他这么怕靳寻?”
姚珹:“他能坐上这个位子,靳寻出了不少力。林新可是个风水宝地啊,干什么都不会太引人注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黎湘没接话,却隐隐明白其中的门道。
春城是大城市,靳家在春城名望足,买卖大,做什么都是显眼的,见得光的可以放在春城,那么见不得光的呢,多半是找一个不显眼的“聚宝盆”装起来。
话说回来,既然靳家是这样,那么姚家呢?只怕有过之无不及,只是还没有让她看到真章。
黎湘用余光扫过姚珹,只见他一手放在跷二郎腿的膝盖上,手指一点一点敲着。
黎湘又问:“那‘我妈’那里是什么意思?”
姚珹:“找个由头让他做不下去。要么逼他自己退,要么送他一程。他把柄还挺多的,但要抓哪一个,要不要连靳寻一起装进去,姑姑的意思是先看靳寻表现。”
黎湘问:“意思是让靳寻自己选?他肯定要弃车保帅,甚至为了表现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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