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却对我只字不提,好像在防着我?是什么理由令她这样做?按常理来说应该会和我求证才对啊。”
周淮说:“你们这么多年不联系,或许在她看来关系早就淡了。又或者,她觉得想起的部分是幻觉,不好直接问你。”
“你说的也有道理。”辛念接道:“但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我的感觉从没有出过错,只是我现在还找不到有力的证明。”
一阵沉默。
辛念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并没有注意到周淮神态的古怪,以及眼底犹豫的情绪。
直到周淮再次开口,语气有些艰涩:“有件事我该和你坦白。”
辛念的注意力被拉回:“什么事?”
周淮抿了抿嘴唇,观察着辛念的反应说:“你介绍给戚晚的心理咨询师李琰,我认识她。”
辛念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李琰是谁,的确是她介绍的,但她并不认识李琰,那是黎湘的心理咨询师。
“你认识?”辛念重复着。
周淮:“我不止认识,其实她是我姐姐。亲姐姐。”
辛念彻底傻在原地,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境,在一瞬间的空白之后,她很快就涌出许多想法,包括周淮隐瞒的动机,包括李琰为什么会成为黎湘的心理咨询师,等等。
然而这些念头并没有宣之于口,她只是问:“你想说什么……”
周淮坦白道:“我和李琰隐瞒关系有我们的目的,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我现在要说的事和你刚才对戚晚的怀疑有关。”
辛念点点头,强行收拾了心情:“好,你先说。”
周淮:“之前我去试探戚晚,你很生气。但我不是突发奇想才去的,在那之前李琰给戚晚做过一次心理咨询,她认为戚晚有表演型人格的表现。她也用了‘应激反应’这样的解释,她说在他人面前演戏是一种自保行为。当戚晚受到刺激的时候,她会装作若无其事,被他人询问会表现得很坦诚,但其实这是因为她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她不会向人敞开内心。就好比说余钺,戚晚和他在一起好几年了,余钺知道她多少,有多了解她呢?以余钺的洞察力,除非戚晚很善于掩饰,否则他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觉察。”
说到这,周淮又想起他和李琰的一个争执点:“李琰认为我对戚晚有偏见,但我觉得戚晚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你和黎湘都有明确的动机,戚晚的动机是什么?张大丰对她行为不轨只是她一面之词。我不是说这件事是假的,但现在确实没有实质证据。因为张大丰对她行为不轨就一起策划杀人,我觉得动机还不够强烈。如果真是这样,那戚晚的性格可以说是非常极端。”
这番话如果放在以前,辛念会找出许多说辞反驳周淮。比如戚晚也是被推着入局,如果不是三个人碰到一起,戚晚自己不会想到去杀张大丰。
然而到了这一刻辛念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非但说不出来,思路还随着周淮的分析一起走,一时间倒也顾不得去探究他和李琰的关系。
周淮这时又道:“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有个新的想法,如果让李琰出面去试探她,你认为怎么样?”
辛念:“李琰?”
周淮:“戚晚对你有防备,可李琰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或许可行呢?”
……
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视作观察对象的戚晚,此时仍在家里赶稿。
读者一直在催她开新文,因《她有罪》的热播,她的社交号关注量也在直线上升,每天都有剧粉跑来贴贴蹭蹭问问。
可这些如泡沫一般的人气并不能让戚晚陷入“高潮”,反而越是被簇拥,她心里越发冷静。
戚晚满脑子想的都是《来自黑夜的自赎》。
连续数日赶稿,她的思路不止清晰,而且很汹涌,就像是武侠小说里打通任督二脉的描述一样,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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