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在脑子里琢磨半晌,就想起一个词——斯文败类。
他嘴角翘了翘。
陈柏青已经给他改好了稿子,转头看见,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
姜游接过自己的稿子看了一眼,陈柏青把修改的地方都用红色笔给他标了出来,大错没有,小错不少。
“你这是什么稿子啊,还有寒假作业?”陈柏青问。
“就是一个主持比赛,“姜游说,”老杨,就是我们专业的教授推荐让我报的,所以还是要准备一下,免得给他丢脸。”
陈柏青知道这人,是姜游播音发声学的老师,四十几岁了,跟学生们关系都不错,跟姜游也挺聊得来。
他摸了下姜游的头发,“那你好好准备。”
.
稿子改完了,其实姜游就该走了。
但他坐在陈柏青腿上,却又不怎么想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瞥陈柏青。
陈柏青靠在椅背上,身体舒展,像是明知故问,“怎么了,还有事吗?”
姜游抬着下巴,斜了陈柏青一眼,脸色有点微妙。
他不怎么高兴地想。
陈柏青今天……还没亲他。
自从两个人酒店那一晚之后,两个人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楼下就是各自的父母,也不好太过分。
但陈柏青总是会抓住空隙撩拨他。
在夜凉如水的院子里,在他房间的门后,对着他亲亲抱抱。
但今天他都送上门来了,人都在陈柏青怀里了,陈柏青又突然装上了正人君子。
“你怎么……”姜游说了几个字又停住了,看着陈柏青一脸风轻云淡,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有点不痛快。
就陈柏青这样子,还追人呢?
追到下辈子去吧。
“算了,我回去了。”
他白了陈柏青一眼,从陈柏青腿上跳下来,带着自己的主持稿子准备撤退。
但他刚走了没两步,手就被人拉住了,反手一拧,就被按在了墙上。
陈柏青刚刚就是故意逗他。
现在两个人又脸贴着脸。
陈柏青垂着眼,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拿了稿子就想跑了,都不给报酬的,知道我翻译一份稿子多少钱么?”
姜游呼吸重了几分。
他现在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蹭到陈柏青的鼻尖。
这姿势,一看就没好事。
他心里像被拿小猫尾巴挠了挠,心尖先酥了一半。
他抬头看了陈柏青一眼,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晕乎,“那你说呗……我又不是不付账。”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陈柏青。
他也洗过澡了,穿着薄薄一层睡衣,灰色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轻便的长袍,裤子是松紧带子,勒出细细的一截腰。
陈柏青本来只是准备闹他两下,亲两口也就算了。
但他垂下眼,望着姜游这一副吃定了他做不了什么,神气活现的样子,脑子里却突然出现在酒店那一晚。
姜游哭得很可怜。
白玉般的脸,鼻尖和脸颊都是粉色的,嘴唇被磨破了,被压在雪白柔软的床上,像一只赤裸的羔羊。
他那天是有点过分了的。
展现出了一直小心隐匿的控制欲和粗暴。
但姜游好像不长记性,吃了亏也记不牢,还是在他旁边蹭来蹭去,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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