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我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解决”他。
你知道。
小麦穗,你知道。
你大约不知我爱你,所以才会这样残忍地借助我,将我当作一只喜鹊,妄图去构建你与他的鹊桥。
并不如此。
小麦穗。
我不是喜鹊,我是能将你护在翅膀下紧紧包裹、藏到深空中的丑陋秃鹫。
但我竟不愿看你伤心。
我承认自己总会对你多一分忍耐。
我默许了这一切。
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共享,小麦穗,别误会。
你是否会认为,我的默认是为你们提供机会?
不是。
我是在为自己创造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需要你的信任,它们能令我编织出更多谎言。
我也需要你的“需要”,那意味着你会更多地来寻求我。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应当也明白。
所以,我愿意原谅你。
聪明的小麦穗。
但我不会分享你。
第41章 从前·现在
李穗苗有那么一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种话,完全不像是能从叶扬书口中说出的。
在此之前,她以为叶扬书只是一个——聪明的、有自尊心的优等生。
或者说,一个优秀的学长。
现在的叶扬书被太阳晒出了汗,不再是干巴巴、完美无瑕的一个符号,一个代词,他如此活生生地站在了李穗苗面前,以一个好像伸手就能触到的姿态。
李穗苗说:“什么?”
“你好像总是反应慢一拍,”叶扬书看起来像是要笑一下,可惜失败了,只有淡淡的、淡淡的痕迹,“是我说得太复杂了?还是超出了你的意料?”
李穗苗说:“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别学siri说话,”叶扬书说,“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喜欢祁复礼,对吧?”
李穗苗:“啊!”
“我不太会拐歪抹角地说话,”叶扬书简洁地开口,“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创造机会?”
李穗苗说:“没有,没有。”
微微有些结巴,然而这种慌乱的否认,就像语文书中讲的“双重否定”。
双重否定表示肯定。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确定。
叶扬书说:“没关系。”
他终于成功地露出笑容,是很浅、很淡的一个笑:“我知道了。”
谈话到此为止,祁复礼已经打完电话,往这边走。他没有对两人解释那个电话的来由和原因,只笑着让叶扬书去主驾驶座,和他换一换。
叶扬书没拒绝。
回去的时间这样久,李穗苗不得不找一些话题尝试扑灭车内的安静。她隐约有些不安,一种好似被叶扬书洞察心理的不安——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将那份经年的心事藏得极为妥帖。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如此。
她问:“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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