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苗抱着腿坐,下巴压在手臂上,压出一道浅浅发红的印记。
“我不介意你还想着他,”叶扬书说,“只是希望,哪一天,你觉得累了,或者想换一个人喜欢,可以考虑一下我。”
李穗苗仰脸。
她叫叶扬书的名字:“叶扬书。”
叶扬书说:“嗯。”
“祁复礼的父亲过世那一晚,你在做什么?”
叶扬书说:“白天在照顾妈妈、做饭,晚上再给你们直播答疑,你在群里,应该也知道。”
李穗苗说:“我记得那天应该是五点半进行。”
“对,”叶扬书说,“不过我妈妈那天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去了次医院,回来晚了,也迟到了几分钟。”
李穗苗问:“你和丁伟龙关系好吗?”
叶扬书问:“你对关系好的定义是什么?”
李穗苗看着他的眼睛。
半晌,她说:“其实你和祁复礼一样。”
用手掌撑地,李穗苗支撑着自己起来,掌心有细小的沙粒硌着她,她认真地对叶扬书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的爸爸,你可以告诉祁复礼,也可以不说——对了,你们不用谢我。”
叶扬书叫她:“穗苗。”
他轻声:“我说的话永远算数,如果你改主意了,可以随时找我。”
李穗苗说:“谢谢你喜欢我,我会认真考虑。”
这是李穗苗在下定决心前对叶扬书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间李穗苗睡得很早,半夜里洛森泽去卫生间,经过李穗苗的桌子前,无意间瞧见她桌子上摆了一个漂亮的画框,玻璃下填着一张长明信片,是那副著名的《最后的晚餐》。
灯光闪过去,里面的上帝摊开仁慈的双手。
洛森泽打着哈欠爬上床。
李穗苗在第二天清晨就打电话给爸爸,如实说隔壁之前似乎一直有人在偷窥他们的家。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李天自的注意,立刻申请去调动最近的监控。
小区里的物业十分配合,但有一点不巧,今年下半年的视频备份,从七月到前段时间刚换的那些,因为保存不当,硬盘不慎损坏,无法读取。
但也不要紧。
李天自顺利地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祁钰博,在他死亡前的一段时间,他曾频繁出入李天自所在的楼层。李天自猜测,祁钰博大约是在观察他的动向,毕竟,在这一段时间中,叶俊余出车祸“意外身亡”。
而祁钰博在车祸前对叶俊余的车动过手脚。
至于林棋蓉——
时间倒回叶俊余死亡的前一周,视频监控中,李天自看到祁钰博抱着看起来毫无知觉、像是喝醉后的林棋蓉进了小区。
次日八点,林棋蓉戴着口罩和帽子,披着祁钰博的外套,匆匆从小区离开。
她的裙子被撕破了,边缘都开着大口子,像一小丑努力咧开的嘴巴。
监控视频清晰度有限,只能看到这些。
李天自心一沉。
他站起来,叫钟威。
“快,我们得再见一次林棋蓉,”李天自说,“有新的线索。”
李天自在林棋蓉家中扑了个空。
对方在半小时前出发去做头发,家中只有林珍宝一个人。李天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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