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又不能真的发脾气,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能在曹丽娇给我端白开水的时候咬牙切齿地说“谢谢阿姨”。
年龄和身份都是屏障,我在享受姜引港宠爱的同时又痛恨这层关系,“爱上父亲”这个秘密或许永远都不会被姜引港知道,我也永远不能正大光明的追求他。否则曹丽娇一定没有下手的机会。
然而现实从来不会遂我所愿,曹丽娇把我当成了接近姜引港的最佳僚机,她向来对我十分热情,即便我不理她,她也会恬不知耻地热脸来贴冷屁股。有时候还会问我姜引港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问我想不想要新妈妈。
我不想要。
上幼儿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的大部分小孩都有妈妈,而我只有爸爸。听奶奶说,我妈是个很苦的女人,从农村出来打工,被几个小姐妹骗到了迪厅,又被人下了药——这才和喝多了的姜引港有了我。怀孕之后她不敢打掉,又不敢回家,只好找到了姜引港,奶奶一边生气一边又同情我妈这个可怜的女人,让姜引港和我妈领证结婚。生我的时候我妈难产,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就断了气。
我出生的时候姜引港大学还没毕业,又是本硕博连读,所以我的整个童年生活都是在奶奶家度过的。姜引港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回来陪我,寒假、暑假,开学就要走。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都要搬个小板凳在楼下等,等好久,每天都要问奶奶,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抱抱我。
直到十岁奶奶去世,我才真正和姜引港生活在了一起。
有时候我真希望我妈不要生下我就好了,她会和一个老实但爱她的男人结婚,姜引港也会找到心爱的女人。
五月二十日是不传统的情人节,我向来对这类日子不敏感,可袁来却把“五二零”当成一个节来过。寒假的时候任木子要和他分手,他好不容易才挽回佳人的心,一整个学期都沉浸在学习和谈恋爱里,街机成了他一去不复返的前女友。
那天下午放学之后袁来拉着我去花店买花,他挑了一大束玫瑰,店主在帮他包装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趋使着我,我指着另一小束玫瑰脱口而出:“叔叔,帮我来一束这个。”
袁来奇怪的看着我,“你又没谈恋爱,买花干什么?”
“我就买。”我死鸭子嘴硬,谁说没谈恋爱就不能买花,我可以把这束玫瑰花送给爸爸。
“有对象了别忘了请我和木子吃饭啊。”
“去你的。”我忍不住笑。
在狂奔到医院的路上,我抱着那一小束玫瑰花心脏砰砰直跳,还没想好该怎么送给姜引港,送给他的时候我要说些什么,可我一点也不急,现场再编也没问题。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很少有人像我一样抱着玫瑰花来探病的,正当我准备排队坐电梯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的楼梯间有两个人。
一瞬间我真希望自己是看错了,可我没有。
我站在门后,看到这一幕居然不敢冲出去质问,只能偷偷地注视着他们。我有什么立场质问呢,他们看上去好般配。曹丽娇挨得姜引港很近,抿着嘴唇笑,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她伸出手轻轻打了姜引港一下,脑袋往姜引港身上一靠,而姜引港也没有推开她。
我看着他放在白大褂上的手——微微粗糙的指腹应该是按在我的后颈上的,还有落在我额头上的吻,每次他看着我温柔的眼神和那句温柔的“沅沅”。自欺欺人的谎话没有用了,姜引港有爱上任何人的可能。
我们经常向对方说“我爱你”,我早该明白姜引港对我说的“我爱你”和我对他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那些都是我的臆想。
嫉妒、难过、愤怒,好像有很多种感觉一起涌上了我的大脑,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我最初的想法真的很单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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