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姜沅猝不及防的开口。
姜引港把眼睛从红绿灯转移到他身上,“怎么了?”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姜沅想说“爸爸可不可以帮帮我”,话到嘴边又吞咽了下去。方和那句“你爸能保护到你什么时候”现在还在他脑海里回荡,他还是对方和那道贪婪的目光感到生理性恐惧,但这句话说的也真的没错,总有一天姜引港会离开他,他不可能永远活在爸爸的羽翼之下。
最后他扬起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想说爸爸辛苦了。”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姜沅想,不能总是让爸爸保护自己了。
M6
黑洞流出暗红色的河流,一副扭曲的抽象画从我的笔下诞生。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无法描述自己当时的感觉,全身颤抖,毫不犹豫地把钢笔捅进了野狗的眼睛里,明明在这之前我看到路边卖羊肉的人杀羊都会害怕得把头扭到一边去。只要这不是钢笔,而是一把水果刀,我捅进去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太阳穴,我就能从被强奸的男高中生无缝衔接到杀人犯。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外面了,手里还拿着那只钢笔,狗眼里挤出来的血液溅了我一手。横穿马路的时候有车子差点撞上我,我就像是个疯子,在城市里面横冲直撞,原来从操场到学校门口我可以跑这么久。
眼前变成了陈旧胶卷,人影模糊,有人被我撞开,试图问我是怎么回事,可我当时全身的力气都给了两条腿,闷着头往前跑,然后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纳进了他的身体里。
“沅沅?”
爸爸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他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小盒蛋糕,坚实的手臂箍住了我不断挣扎的身体,我靠着他的胸膛缓缓平静了下来。
浪里的小船被抛起后落下,起起伏伏,最终船靠岸了。
“爸爸?”
这是一场噩梦吗。我即将溺死在大海里,却被人从水里拽了起来,他再一次给予了我生命,让我呼吸。
双手黏腻,血腥气在潮闷的空气中变得愈加刺鼻,姜引港一定是看见我手上的血了。我听见自己啜泣地搂着姜引港的脖子,把自己的骨骼往他的身体里嵌,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获得安全感。我们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拥抱对方。
他抱着我,一遍遍地问,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身上哪里疼。我胡乱摇着头,说不是、不是,这不是我的血,这都是别人的血。
墙壁上有一盏照明灯,白色的,钨丝发红。
“……然后我把笔插在他的眼睛里,就跑了,”天气有点干,和姜引港去警察局的路上我流了鼻血,现在鼻子里塞了一团纸,说起话来声音瓮瓮的,“我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他有一只眼睛被我戳坏了,你们应该能找到他。”
年轻的女警察走过来给我倒了杯水,安抚似的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两下,她的语气很温和,轻声说:“你放心,叔叔阿姨一定会帮你抓住坏人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通知了学校的管理人员和我的班主任。一中这几天正在准备迎接市里的检查,学校里人手不够,就从外面找了几个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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