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听眼睛上还搭着冷毛巾, 只沉默地轻轻点了下头。
白伽拿起他的手握住:“我爸爸妈妈都死了。”
季听小小地抽了口气, 哑着嗓子问道:“那你难过吗?”
“难过。”白伽想了想后又道:“其实你比我好,我只有一个舅舅,但是你有老婆和宝宝,你有两个。”
季听反握住白伽的手,另一只手摸着自己胸口:“我知道妈妈能看见我,很久很久以后我也能见到她,可是我这儿还是不舒服。”
白伽在他胸口划了三下,状似分成了三份:“这两块是你宝宝和你老婆,这一块是你妈妈。”他用手指点着其中一份:“你只有这么点不舒服。”接着将季听的手按向自己胸口,“可我这里,我这里只有舅舅的那一块是好的,剩下的全都是不舒服。”
季听扯下挡在眼上的毛巾,轻轻喊了声白伽。
“嗯。”白伽应声。
季听道:“以后你别叫他季听的哥哥了,就叫哥哥吧。”
白伽侧头看向一旁,闷闷地道:“我本来没什么的,给你说了这些,现在又不舒服了。我要去睡觉,只要睡着了就好了。”说完就便回到自己床上躺下,摘掉眼镜,将脸在肩膀上蹭了蹭。
夜里,宿舍里很安静,以睡觉来逃避悲伤的白伽已经入睡,狗蛋也被戚灼哄睡着了,躺在床那头发出轻轻的小呼噜声。
季听躺在戚灼怀里,摸着自己胸口的项链:“哥哥,白伽说我有你和蛋蛋。”
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但戚灼还是听懂了,闭着眼嗯了一声。
“我有你和蛋蛋。”季听重复了一遍,这次似在说给自己听,又点着头认真地道:“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戚灼半晌都没有回应,就在季听想问他是不是也睡着了时,他突然翻身下了床,在背包里一通翻找,取出了一条细皮绳。
他背对季听坐在床边理那条皮绳,季听便闭上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直到脑袋被抬起,脖子上被挂上了一条黑绳,末端坠着块有些分量的东西。
季听将黑绳举高,凑到眼前,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光,看清绳上串着戚灼那块从不离身的青玉。
“哥哥。”
戚灼埋下身整理背包,淡淡地道:“你不是喜欢这块玉吗?那你就戴上吧。”
平常季听要听到这话,会高兴得又跳又叫,但他现在只轻摸着玉面,感受着手指尖微微的凉意。
戚灼将背包放回原位,爬上床躺着,问道:“不喜欢?”
“喜欢。”季听回道。
“嗯。”戚灼想了想,又问:“你还想要什么?”
“啊?”
“除了星星发绳和这块青玉,你还喜欢什么?”戚灼侧头看向季听。
季听茫然地张着嘴,眨了眨红肿的眼睛,半晌后回道:“我还喜欢你和蛋蛋,还有白伽。”
“除了我们,而且不能是人。”戚灼耐心解释。
“除了你们啊,那我想想。”季听嗓子还有些沙哑,他想了几秒后回道:“我还喜欢和你们一起吃冰淇淋和大棉花糖,喜欢和你们一起坐小公园里的摩天轮……”
季听的声音越来越小,戚灼沉默片刻后,伸手盖住他的眼睛:“行了行了,睡觉。”
季听将戚灼的手拿开,视线落在他小臂上,惊讶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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