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打他的胸口。
这是大奉的郡主,是他抢过来的月光,他贪婪的想要将月亮含在獠牙中,用长舌肆意□□,只为了让月亮多沾染一些他的气息。
现在,月亮真的为他落下来了。
要是他的了。
耶律枭的眼底里迸发出灼热的光,他的呼吸渐沉,半晌没有说话。
沈落枝也没有再讲话。
她静静地捧着骨杯坐着,面上瞧不出任何期待或紧张的情绪,但她的肩背却直到有些发僵。
她在赌,赌耶律枭是真的喜欢她。
只有耶律枭真的喜欢她,肯尊重她,肯主动将金乌城的部分权利交给她,她才能做事,她在蛮族人的城邦里,以一个被抢来的女人的身份,要一个大奉的婚礼,本身也是要耶律枭承认对她的偏爱、承认她的地位。
她在这里本身没有任何根基可言,只有耶律枭承认她,她才能站稳。
如果耶律枭从头至尾只把她当成一个可以掠夺、随意发泄□□的女人,那她在金乌城就只是最低等的人,只是能苟活而已,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也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没有那场天花,耶律枭会把她带回帐内,用各种难堪的方式对待她,那时候的她,就是最低等的地位,恐怕只有生了孩子之后才能改变些许。
所以,她才会果断抓住天花的机会,换取到最适合她此刻的回报——至于什么放走她,她根本就不会妄想,耶律枭如果知道她一直想跑,恐怕会直接强行要了她,然后将她永远锁在帐内,没有片刻自由。
耶律枭是一个得不到她,就弄死她的人,“发善心”这种事,与他无关。
“好。”过了良久,耶律枭才道:“孤,以大奉之礼娶你。”
沈落枝心口骤然加速。
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耶律枭。
这个人穿着一身蛮族的衣裳,端端正正的坐在案后,脊背挺直,眉目冷冽,语调平静的与她讲话,北风拂过时,他墨色的发丝微微被吹起,耳上的红穗也跟着轻轻地晃。
他说到此处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勾起了唇,和沈落枝笑了一瞬。
那时夜色深邃,那张野性妖冶的脸上竟浮现出了几分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的目光不再贪婪,反而透着一种流淌着的蜜意。
下一瞬,耶律枭站起身来,拉着沈落枝的手站起来,走到了台前,拿着骨杯,和台下方正在饮酒的西蛮将士们用金蛮语说了一些话。
沈落枝看到那些战士们继而用一种很诧异的目光盯着她,但是很快,所有人都开始向她行礼。
弯腰,低头,用右手重锤左胸,皮肉碰撞声响彻整个城邦,沈落枝听见他们用金蛮语喊一个称谓。
那冲天的吼声几乎将云层绞碎,沈落枝听见旁边的耶律枭重复了一边那个称谓,然后与她道:“这是大奉里,王后的意思。”
台下的将士们还在吼叫,星光与月亮在耶律枭的身后落下,耶律枭眸色深深的望着她,像是要将她和今晚上的所有事情都深深刻在脑海里一般,那双幽绿的眼眸竟显得温柔。
沈落枝望着他眼底里的柔情,继而对他勾唇一笑,抬起手臂挽起他的手,将她的头轻轻地搁在了他的臂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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