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有何高见?”耶律貊瓮声瓮气的问。
耶律枭便道:“阿弟,在你我未回金蛮之前,我不会对你刀戈相向的,在大奉人的地盘上,你我就是天生的盟友,你我当联手,我助你救出你的人,你助我抢走大奉的宝贝,如何?”
“大奉的宝贝?”耶律貊眼冒贪婪之光,他问:“什么宝贝?”
烛火之下,耶律枭微微勾唇,烛光打在他红润的唇上,闪出潋滟的光泽,他抬眸看向耶律貊,那双幽绿的狼眸中折射出一模一样的贪婪。
“孤的宝贝,自是最好的。”耶律枭道:“再过十几日,那大奉郡守便要成婚,倒是,你我两人合力,我去扰她的婚事,你去劫囚,阿弟,可愿随着孤,来打这一场围猎?”
单凭他们两拨人的任何一拨人,都做不成这件事,但是若是他们二人合力,便能做成了。
耶律貊喘了两声粗气,猛地一拍桌子,道:“打!”
耶律枭裂开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他的金乌城烧了,大半的物资都没有了,他自然要想办法来抢掠一些,纳木城,是他选中的目标。
而他一个人,也撬不动纳木城的精兵,再拉上一个耶律貊,正好。
耶律枭举起面前杯盏,将其中的冷茶一饮而尽。
耶律貊也如此,举杯饮尽,然后低头啐了两口茶沫,“呸呸”道:“大奉这破茶,又贵又难喝。”
耶律枭只抬头,顺着耶律貊的身影,看向他背后的明月。
大奉郡主,就如这天上明月。
他偏要选在她成亲的那一日。
他要一点一点,把这轮明月拉下来,拉到泥潭里,与他一起,万劫不复。
——
大火,婚服。
匕首,唇舌。
狼一样凶狠的眼,撕开,碾压,吞噬,□□——
胸口骤然一紧,沈落枝自塌上惊醒,猛然坐起。
她醒来时天光大亮,正是巳时,柔软明媚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窗是雕花木窗,地面上便也映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木格花影。
她人坐在柔软的蜀锦床榻上,有片刻的怔然。
她已经回来了,这里是大奉,是纳木城,是她未婚夫所统管的城。
她不必再怕,没有人能再将她抢走。
沈落枝满身薄汗的倒回到了床榻间,沉吟了片刻后,唤了摘星来:“去问一问青丛,今日晚间裴大人可否有空来。”
她来到纳木城,今日算是第四日了,但是除了她初来纳木城时裴兰烬接她、把她送到此郡主府、与裴兰烬见过一次,短暂说了几句话之后,裴兰烬便一直在忙,只简短的让人来给她送东西,却未曾来见她。
裴兰烬说,他在忙着试种一种作物的种子,若是能种成,日后西疆便能有作物了,虽说这些作物卖不了多少银钱,但却能救很多贫苦孩子的命。
沈落枝知道这是大事,她不能打扰他,只是今日,是她实在心慌,想要见见他。
摘星领命而下,去郡守府找青丛去了。
沈落枝便起身,着人梳洗打扮。
而正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说是有一位名叫“邢燕寻”的女将军在府外求见,说有要事告知沈落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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