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算是很不客气了,隐隐还有些许警告的意味。
沈落枝越发惶惶了,月牙眼中含着担忧,不安的看向自己新交下的友人,似是怕邢燕寻生气。
邢燕寻没生气,只抱着胳膊、交叠翘腿坐着,漫不经心的点头,道:“是,裴大人高风亮节,我等粗俗蛮鲁,自是比不了的。”
沈落枝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安,似是想开口缓和气氛,但裴兰烬一转身,竟是一言不发的拉着沈落枝走了!
——
白衣飘逸的男子拉走了蓝衣温婉的姑娘,屋内便只剩下了一个红衣邢燕寻,和两个小倌。
邢燕寻的心情似乎不错,她现在就爱给裴兰烬添堵,裴兰烬不高兴,她便高兴了,本起身想走,但是在走的时候,突然又记起什么,转而扫了一眼她身后的这两个小倌。
这两个小倌...平心而论,长得都一般。
高壮的这个沉默寡言,一直不言语,虽说身板好看,眉骨端正,但脸上有烧伤,大打折扣,另一个一直给她倒酒的这个,圆脸矮鼻,有几分机灵,细看还有点可爱,但也算不得多好看。
不过,今日撞都撞上了,那就正好选他们俩吧。
“龟公——”邢燕寻道:“这俩人,什么身价?”
龟公被问的惊了一瞬,下意识看向耶律枭。
瞧着这位邢将军的意思,像是要给他们俩赎身,耶律枭躲在他这儿,但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他的人,若是卖出去了,万一惹事儿怎么办?
“磨蹭什么!”邢燕寻浓眉紧蹙:“要讹我的价是吗?”
龟公赶忙躬身道:“不敢不敢,这俩人的身价也就二百两,您要,再给您打个八折,凑个吉利。”
邢燕寻道:“将这二人卖身契给我,去邢家拿钱。”
龟公自然点头称是——谁人不知,这纳木城都是由邢家军看守的!就算是这邢家人不给钱,龟公都得认命。
于是,邢燕寻一挥手,道:“走吧。”
圆脸小倌立马喜滋滋的站起来了,他都快乐的找不到北了!颠儿颠儿的跟着邢燕寻走,倒是一旁的耶律枭,慢悠悠的站起身,慢圆脸小倌和邢燕寻一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与龟公对了一下眼。
龟公知道他身份有异,但因之前贪图银钱,现在一切木已成舟,他一个龟公也说不了什么,只得悄悄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手势的意思是“别漏短”。
日后耶律枭纵是要在纳木城闹事,也千万记得掩盖身份,不要让邢家军掀翻了他的青楼,他这青楼做起生意来可红火着呢,万一因为一个耶律枭而倒了,那可就来不及了。
耶律枭回了个“明白”的手势。
金蛮人一贯讲信用,说到的事都会做到,他既然依托于这龟公,藏身在纳木城里,那就绝不会给这龟公惹事,就算要惹事,也会换一个身份再惹。
龟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耶律枭此时已经出了那厢房,跟上了前方的邢燕寻与圆脸小倌。
邢燕寻出了青楼后,也不怕他们俩逃跑,捏着他们俩卖身契,让他们俩在马下跟着,她自己上马,带着他们俩就往沈落枝的郡主府走。
耶律枭的目光不断扫过街巷,思索这个邢燕寻为何突然赎出他二人,难不成是他身份有异的事被邢燕寻瞧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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