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时,就瞧见白丛守在一间厢房门口,是低头垂眸、丧家之犬的模样。
而在厢房门口,沈落枝正在与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言语——正是郑意。
当时郑意本欲直接离去的,但是在郑意走到郡主府大门的时候,被摘星给阻拦住了,摘星与他道:“郑公子在郡主府打人之后便走,要我们郡主怎么处理呢?”
当时月明星稀,郡主府大门口只站着几个侍卫,低着头假装听不见,而摘星面色冷峻道:“你一个男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与他们有矛盾,便站出来堂堂正正的说,把所有烂摊子都丢给我们郡主善后,简直太欺负人了!”
郑意那因为愤怒而燃烧着的脑袋便渐渐清醒下来了。
没错,人是他打的,他不能走,他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完,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但是总不能丢下沈落枝一个人来办。
于是他便又跟着摘星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沈落枝请了大夫来为裴兰烬与邢燕寻诊治——裴兰烬据说是吐血气晕了,邢燕寻是踹门的时候受了伤,这两人都伤的起不来身了。
郑意一时愧疚极了。
事情是他撞破的,人也是他打的,他一个男人竟然甩手走了,只留着沈落枝一人受苦。
他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行事呢?
郑意便上前来,向沈落枝行礼,愧疚的道歉。
沈落枝又怎么会受他的礼呢?他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惨着呢,便你行礼我行礼,行着行着,说到了郑意的伤心事,郑意那眼泪“唰”的一下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他好委屈啊!
他受不了了!
不,他不能因为被女人戴了绿帽子而哭!
于是郑意用一只手用力的捂住了嘴,但眼泪还是不讲道理的从眼睛里喷了出来,他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郑意哭的是那样惨,让一旁的青丛和白丛都没眼看了,他们俩一时也跟着愧疚起来了。
他们主子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
南院里的气氛正古怪着呢,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正在痛哭的郑意一抬头,便瞧见了院外走进来了三个人,他还都认识,一个裴家二叔,一个他爹,一个邢燕寻的爹。
这三个人一进来,郑意就听见他爹大声呵斥他:“郑意!你这是在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样子?裴郡守呢?你今日到底为何与裴郡守争执!还不过来给裴家长辈赔礼!”
郑老爷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南院中炸响。
彼时,正是子时夜半,天上繁星点点,月光明亮,院内点着火把,将四周照明,郑老爷的喊声落下的时候,郑意嘴一撇,差点又哭出来。
而一旁的裴二叔却摆了摆手,道:“是非曲直,自有官府裁定,郑老爷不必再提了!”
郑老爷急了。
上告官府,这还得了!
他一脸慌乱的看向一旁的邢大将军,邢大将军便赶忙与裴二叔道:“裴老哥,小孩子们打闹,不算事儿的!大家都是西疆的人,一起吃一条河,用一口井的,何必如此呢!”
但裴二叔不依不饶,他甩开了那两位,直接走向白丛所守着的厢房,一副根本不肯理睬邢大将军和郑老爷的样子。
他今日,要为他那被打的可怜侄儿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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