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了挺胸脯,笑道:“海岛上有竹子不,你带妈去砍一根,走之前,妈帮你把鸡笼编好,再教你怎么挑鸡崽。”
竹子上次挖雷公笋的山上就有,家属院的人要用都可以上去砍,每家每年都有用竹子的份额。
鸡笼编好,第二天姜安宁和王福花带着铁牛往向阳渔业大队赶去。这次来,她们主要的目的是去感谢宁医生的,顺带把鸡崽挑了。
宁远山虽然在向阳大队备受尊敬,但身份敏感,只能住在大队的牛棚。好在海沙岛平均气温不低,不用担心冬天牛棚四处漏风。
还没到牛棚,就先碰到了宁思明,小家伙炮弹一样冲过来,欢喜地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乖巧地喊人:“老大,漂亮姨姨,奶奶。”
“思明真乖。”姜安宁给他口袋里塞了一把糖,“走,带我们去找你爷爷。”
宁思明笑眯了眼睛,和铁牛并排走着,一路分享自己的趣事。
宁医生正在牛棚前的坝子里晒草药,看到姜安宁和王福花,笑着请他们进去。
“这些都是给您和思明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您收下。”姜安宁把手里的包裹递过去,里面有麦乳精红枣核桃,都是她特地挑的。
第一次见宁医生就觉得他太瘦了,和王福花年纪差不多,却已经头发花白,满脸老态。整个人瘦骨嶙峋的,很营养不良。
宁远山看到里面有麦乳精眼眶都红了。自从被举报后,他辗转各地,尝尽了人情冷暖,他可以不收,但一想到瘦弱的小孙孙,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收回去,化作一句“你们有心了”。
宁远山给铁牛检查了身体,铁牛的腿恢复的很好,今天就可以开始针灸了。
趁着铁牛扎针灸的时间,姜安宁按照萧解放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位姓萧的老乡。
老乡家后院到处都是鸡崽,附近几个海岛的人都知道他家鸡崽品种纯,质量好,都来他家挑。挑不完的,老乡会担着箩筐转乡。
这时候大家养鸡都是希望养大了下蛋,鸡蛋是家里重要的营养来源,对不富裕的家庭来说也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供销社收鸡蛋按照大小来定价格,一斤鸡蛋能卖到七毛二。攒上一段时间也能卖一些钱。
所以相比较起来,母鸡就比公鸡更受欢迎,挑鸡崽的也都希望能挑到母鸡崽。当然这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眼力和经验了,因为小母鸡和小公鸡看起来差不多。
王福花一边挑小鸡一边给姜安宁说怎么选强壮容易养活的鸡崽,怎么分辨公母。
受侄儿拜托帮忙的萧大叔本来担心她们不会选,要帮忙挑选的,这会儿听王福花说的头头是道也忍不住点头。
王福花怕养不活多挑了三只小鸡,姜安宁只要了三只,有月光花露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给三只小鸡仔弄了点水,把月光露加到里面喂给小鸡。
姜安宁把鸡崽放进鸡笼,“萧大叔,就赊这三只鸡崽。”
所谓赊小鸡就是买的时候不用付钱,等来年开春用鸡蛋抵账。这是这个年代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小鸡成活率高,普遍采用的一种方式。
等萧大叔拿出小本本记下赊的小鸡数目后,姜安宁和王福花便告辞拎着鸡笼往牛棚赶。
到了宁家,铁牛的针灸也做完了,和宁医生小思明告别后,三人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家属院。
虽然苗翠兰让王福花在海岛多玩几日,但是王福花还是放心不下姜全根,让周恩瑾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火车回了锦城。姜安宁和铁牛去送的她。
夕阳西下,橙红色霞光穿透椰子树洒落下来。姜安宁和周恩瑾带着铁牛往孙芳婶子家赶。
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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