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茵点头,“不知道老爷子生的什么气,走的时候我说给他个灯笼, 他也不要。”
“不想那些, 反正那老头也不正常。”王氏拉上顾茵的手,和许氏道了别, 又催促顾茵快去歇着。
一家子各自洗漱休息不提,第二日还得接着摆摊。
王氏还记挂着要把小棉袍子给那孩子, 葛大婶还特地送来一双小棉鞋, 也让她们帮着转交。
但奇怪的是一连几天, 那孩子都没再过来。天寒地冻的, 离了这码头谁都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活。
几人都忧心不已,王氏还去托了隔壁的关捕头帮忙。
关捕头日常巡逻的时候帮着留意, 但是一连找了好几日,都没再见到那孩子踪影。
…………
一晃到了十一月底,天气越发冻人, 虽还没下雪,但运河河面上已经开始结冰。
码头上的船只越来越少, 相应的人也越来越少。
这天下过一场冬雨后, 像老刘头家在乡下的摊贩, 干脆都把摊子收了, 赶路回家过年去了。
王氏早就准备好了一把大油纸伞, 稳稳地撑在了自家摊子上方。
但是这打伞挡得住雨雪却挡不住风, 加上人一少, 冬日里冷冽的寒风就像刀子似的往人身上刮。
王氏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着顾茵每天冻得小脸通红,手上还生了冻疮, 一双小手都肿成了小馒头,就又去买棉花扯布,给顾茵做了个大棉袍子。
那棉袍子着实不咋好看,比后代的军大衣还厚实朴素,能把顾茵从头套到脚,袖子也特地做得很长,袖口又大又圆,可以拢在一起。
这还不够,或许是受到那天在戏台子前遇到的老爷子启发,王氏还给她做了个皮帽子。
当然不像那老爷子的皮料那样轻薄保暖,油光水滑,更像个大皮套子。
其他的什么棉裤棉鞋、棉手套的就不用说了,打入冬就给她备好了。
顾茵是真没觉得特别冷——身上的衣物都是王氏自己做的,棉花塞得足足的,平时王氏也把她按在小板凳上,躲在摊档后头。日常要过冷水的活计也是王氏抢着做,她生冻疮这个事纯粹是体质问题。
但王氏特特地为她做了,她也只能从头到脚穿戴起来。
因为王氏想的是要干净耐脏,所以都是棉袍子帽子都是黑色。
这天她起身穿戴好,自嘲自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小武安睡眼惺忪地过来了。
当时还是半夜十分,屋里黑漆漆的,小家伙一进来看到她骤然瞪大眼睛,然后噔噔噔练腿三部,颤着声音道:“娘救命!嫂嫂屋里来了只狗熊!”
王氏闻声抄着家伙冲进来,看到床边那黑漆漆一大团影子自己也唬一跳,连着喊顾茵的名字,声音都变了个调。
“别喊,是我!”顾茵无奈出声,然后拖着笨重的身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你这孩子……”王氏正要唠叨两句,看清了她是穿上自己的准备的行头,便生硬地停下了嘴,转头敲了一下小武安的脑袋,接着道:“你这孩子一惊一乍干啥?把你嫂子看成大狗熊,我看你是个狗熊!”
小武安揉了眼睛,确定眼前站着的是自家嫂嫂,不是什么吃人的大狗熊,才讪讪地笑了笑,“是我没睡醒,看错了。”
说完话王氏打发小武安去洗漱,顾茵也先把棉袍子脱了下来,去了灶房。等到忙活完出门的时候,她又把棉袍子套上。
因为这个打扮,这日来摊子上光顾的客人都不由自主都多打量两眼。
还有胆大一些的熟客上前搭讪说:“小娘子生的这么好看,怎么这般惹人发笑的打扮?”
他旁边的人道:“就是,就着小娘子的美貌我都能多吃一碗馄饨!如今见不到岂不是可惜?”
王氏听到这话就不干了,立刻站出来道:“你们糙汉子在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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