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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听到王大富的话,王氏进门就道:“大哥起不来就起不来,咱们亲兄妹,隔着门板说话也不碍什么。”
说到“亲兄妹”三个字的时候,王氏的脸色冷得能凝出冰来。
王大富在里头尴尬地陪笑了两声,“小妹怎么大早上过来了?家里乱糟糟的,没得吓到你。”
王氏抄着手冷笑,也不和他兜圈子,“戏文里还唱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我来当然是有事。知府的判决文书已经在县衙了,大哥是随我去衙门,还是自己把三百两银钱给我?”
“这……这这,”王大富眼看躲不过,突然转了画风,“望月楼被抵押出去了,你两个侄子才叫人劫了一千四百两,如今还伤得下不来床,一家子一个能动的男人都没有,你就不能宽容两天?”
王氏说不能,又道:“要么你现在拿,要么我去请关捕头来!”
王大富在里头哭道:“家里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我这把年纪死了就死了,也省了汤药钱,可你两个侄子还年轻,总不能断了他们的汤药……”
偏也巧,他们说着话,一个和武安差不多大的孩子端着药碗过来了。
他显然没做过这种活计,端着药碗烫得脸都皱起来了,走到门口还差点被门槛绊一跤。
王氏一把把他捞起来,另一只手接了他手里的药碗。
那孩子后怕地拍着胸脯,见了是她又笑起来,“谢谢姑奶奶!”
当初王氏第一次回娘家的时候,她带着顾茵上王家老宅,和家里的几个孩子打过照面。
王氏对他也有印象,依稀记得他是大房的孩子。
“你怎么自己端这么烫的药碗?”
那孩子道:“娘要照顾爹,让我来看看阿爷。”
王氏把药碗递给守在王大富身边的老仆,说:“姑奶奶和你阿爷说会儿话,你先自己玩去。”
那孩子应了一声,烫红的一双手捏着耳垂,跑开了。
“唉,我可怜的乖孙啊,”王大富接着在里头哭,“下人都死了吗?怎么让小少爷做这种事?”
老仆也跟着哭道:“上午官差进府,还把二房的人都锁走了。下人们都吓坏了,估计是都躲起来不敢动呢。”
“该死的王大贵,害人精!”
“行了!”王氏出声喝止,“你直说现在能拿出多少银钱!”
“二……不,三十两!小妹你看……”
王氏说不成,“你先拿五十两给我,剩下的二百五十两我宽限你几天。”
大房虽然元气大伤,五十两还是能拿出来的。王大富立刻让老仆帮着把床板下头的暗格打开,取出里头的银票递交出来。
王氏也当场写了一张收条,也让老仆转交给王大富。
待出了王家老宅,王氏叹了口气,拉着顾茵的手自责道:“是我心软。儿啊,娘对不住你,那铺子暂时买不了了。”
顾茵回握她的手说没事,“本来就是娘的东西,都听您的。”
王氏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又啐道:“这王大富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孙子早不来送药晚不来送药,偏我来的时候来了。下人躲起来了他就不能晚些时候吃药吗?这是把我当傻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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