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会儿看看小儿子,一会儿看看的大孙子。
要不是他现在身子差了,真恨不得把俩孩子都搂怀里掂掂。
他正享着天伦之乐,冷不丁,王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了。
“这个年纪了,你慢些。”武重笑着笑着,发现老妻面色不虞,立刻止住了笑,小心翼翼地问她:“咋了这是?谁、谁惹你?”
武安和顾野可比他有眼力见儿,两人从王氏的脚步声就察觉到不高兴了,早就停下来站到一旁去了。
王氏把钥匙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惹我了!”
吵架没好话,他们夫妻久别多年,没得刚见面就因为钱财伤了和气。尤其武重说话不利索,怕是急起来解释都解释不清。
顾茵先让王氏坐下,又解释道:“娘方才和我去了库房,看到家里金银珠宝和古董字画都没动,只是金银那些所剩不多。”
又劝王氏:“爹和青意是什么样的人,娘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农家人最是俭省的,娘先不忙生气,咱们先问问清楚。真要是他们乱花销,我就和娘一起……一起生气。”
王氏听到这话忍不住抿了抿唇,“咋的光我一个人生气不够,还得加个你一起生气呗?”
顾茵笑了笑,“那我能干啥?我总不能和娘一道把爹揍一顿吧。武安快来,背背律法,这要是揍了当朝国公,我得关几年?”
“别听你嫂嫂胡吣。”看到武安还真要张嘴被律书了,王氏总算是笑起来,“听你的,我先不气了,咱们好好问问。”
武重方才是真的急了,从前家里闹出这种阵仗,非吵上大半天不可。
他方才张嘴想解释,但焦急之下,喉咙又如同往常那样像塞了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的亏儿媳妇像老妻说的那样,今非昔比了,三言两语还真把她劝住了,不然怕是今日这团圆的好日子,就要因为一桩误会闹得不可开交。
看到武重的脸都被憋红了,顾茵端起他面前的茶盏,走到廊下让人换了新的,后头也不让下人进屋,她又亲自端到武重面前,“爹先润润嗓子再说话。”
武重从家里离开的时候,顾茵到武家不过三年,又是个只喜欢躲在人后的怯懦性子。武重对她的印象已经完全模糊了,如今虽才重见了小半日,顾茵整个人都在武重的记忆里鲜活了起来。
“好孩子。”他拍了拍顾茵的手背,喝过了茶,心中焦急的情绪褪去,也能说出完整的话了,“我们行军打仗并不洗劫。”
这是自然的,不然义军也不会在十年里尽收天下民心。
武重又接着道:“库房中的都是陛下赏赐,金银本就不多。”
王氏当然看出来装金银的箱子比其他箱子少很多,毕竟新朝的国库是接管旧朝的,旧朝国库早就空虚了,军饷都发不出。但皇帝肯定不可能赏赐些空箱子来吧?
“金银那些,大多都是分给旧部了。”
正元帝登基,第一件事自然是封赏有从龙之功的人。但追随他的人好几万,肯定不可能人人都记得住,又人人都给赏赐。
尤其是一些早年就如武重这样,受了伤从战场上退下去的残兵伤患,不知凡几。
他们这些人大多都在皇帝面前没有姓名,进不得皇宫,也不敢求到正元帝面前,便进英国公府求见武重哭诉。
尤其是前段时间武青意也不在京中,偌大的英国公府只剩个武重一人,他对昔日部下的境遇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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